“白景行!你做了什么!”
白景行冷哼一声,佯装淡定,手中捏着的折扇抵在下巴上,“没做什么,就是把你原本想用在我身上的手段,还给你了。”
“你!给我死!”
那“长刀”暴喝一声,刀身拍打在地上发出脆响,眼看着就要弹起来往白景行脖颈处砍去。
灵泽始终不远不近地守在白景行身后,见状立即从掌心凝出一把寒冰剑,预备上前帮忙。
但修为被废的白振业,自然不是白景行的对手。在那“长刀”弹起来的一瞬间,白景行已然冲上前,一脚踏在那刀身之上。
咔!
白景行脚掌死死踩住长刀刀刃,蹲下来,脚尖在上面来回碾了碾。
白振业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拼命挣扎,奈何没有修为,只能像个被钉在砧板上的鱼一样扑腾,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景行冷笑一声,将手中折扇一点一点打开了,露出里面如叶脉一般碎裂的痕迹,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仅剩的遗物了,你那天把它撕得粉碎。我最在意的东西,就那么被你毁了。
“我想,以牙还牙,你最在意的东西,也该亲手被我撕碎才能解恨,你觉得呢,二哥?”
白振业吓得一个字也不敢讲了,只在心里努力回想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然而不需要他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
“啊!啊!”
白振业腹中如有万虫啃噬,咬住他的脏腑,不断翻搅着,试图将其撕得粉碎。
这蚀骨剜心的疼痛不止在皮肉上,是直达神魂的,让白振业痛得当场就要再晕厥过去。
他吊着最后一口气,眼睛瞪得滚圆,看向白景行,就见对方的折扇顶端,正有一条又一条银白的小蛇往他下腹钻进去,
“你……你……你要碎了我的金丹?!”
虽然修为被废,境界跌落,可白振业的金丹还在,以后想要重回金丹境,并不难。
但白景行现在的架势,是要将白振业的金丹连同整个丹田都捣碎,那以后他再想结丹就比登天还难了。
这是要彻底断送他的修行之路!
“狗杂种!你娘贱,你这贱种比她还要阴狠!你敢碎我金丹,毁我根基,爹不会放过你的!你以后断然不可能再回白家!”
白景行强忍下对方辱骂他娘的那些话,冷笑,
“我原本还想要留你一命,既然你这么讲,看来,你这条命是留不下来了。
“这琉璃秘境里艰险难测,你自己进来不小心断送性命,弟弟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你遇害了。”
“长刀”闻言,扑腾的力道顷刻间弱下来,金丹碎裂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几乎讲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你不能杀我……我……我下面有人,你敢杀我,必定会死的很难看……”
表面上与白景行周旋,暗地里,白振业将刀柄悄悄探入自己的乾坤袋中,摸上白家特制的暗器毒镖……
唰——!
白振业按下毒镖的扳机,却并未看到白景行的脑门被飞镖射|穿的画面。
循着刚才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白振业转头,就看到自己的乾坤袋被一把寒冰剑捅穿,吊在远处石壁上,随风摇摆着。
“你……你!”
白振业看向始终默默守在一边的灵泽,恨得目眦欲裂,双眼猩红。
白景行看一眼刚才险些捅穿他脑门的那支毒镖,心底最后一丝兄弟情义,也就此湮灭了,
“二哥,走好。”
白景行举起手中折扇,灌注进自己的十成修为,拼尽全力,给出致命一击。
白振业自知难逃一死,不再挣扎,任由白景行的内力震碎自己的头颅。
临死前,他口中包着浓黑的血水,含糊不清地说: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就是去见阎王,我也要拉你们给我垫背!”
白景行仍旧举着手中折扇,闻言心头一沉,“……什么意思?”
他目光将那“长刀”仔细扫视一遍,在刀柄处看到一根细小的葫芦藤蔓。
“你……你做了什么?!”
白景行慌张抬手,将那葫芦藤从刀柄处扯出来,发现不知何时,那藤蔓已然被白振业送入了地底。
白振业笑得阴狠,
“我叫了外援,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真的吗?”
白振业话音未落,旁边传来年轻修士的声音。
一人一刀同时朝灵泽看过去,就见灵泽手中捉着根藤蔓,正随意的把玩着,
“你确定,你的求救信号,那位外援能收到吗?”
那藤蔓伸进地下,灵泽扯了扯,另一端白景行手上的藤蔓就跟着动了动。
“你……你……”
白振业一口浓黑的血水喷在地上,眼珠都要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