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三次。
那段时光到底是在她心底留下了痕迹,于是第四次,她不跑了。她来到了初次相遇时的茜丸号,以一种修饰过的方式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说:“如果说,我曾经的家人对我很不好的话,我该怎么办呢?在想起了一切的现在,我要回去找他们吗?”
亚久回答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和由梨可以当你的家人。如果你想回去,他们仍然对你不好的话,告诉我们,我和由梨帮你出气。”
因为分头找她而后到一步的黑发女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贝尔摩德笑了,她身上的变化逐渐停止。但即使是身形固定在了二十多岁身材姣好的时候,还在上高中的少年和还在上初中的少女表情也没有变化,也没有收回刚才的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当天晚上贝尔摩德就留下纸条说自己要回原本的家人身边去,然后就此在兄妹俩面前消去了踪迹。
她是希望有人来救她,她是希望能得到不会将沉浸在黑暗中的她灼伤的光,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后者,不能再将前者寄希望于这个由两个学生组成的家庭。
数年后,她听说了自己视为兄长的人进入了警察学校,心中也有过他是为自己而来的小小期待,后又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告诉对方而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现在,黑衣组织即将覆灭,亚久也确实如她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幻想一般在其中出了一份力,而他的兄长却在此时向她道歉,因为没有早点找到她,没有早点将她救出去。
贝尔摩德捂住脸,一如十年前分别的那个晚上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她知道,她的哥哥没有变。
第105章
阿库提亚从狱门疆里出来了。
在某个因为大家各上各班而显得安全屋里略显空荡的上午,屋里理论上只有因为针对黑衣组织的事态仍然没有结束出行仍有危险的宫野姐妹,于是在宫野志保穿着睡衣穿过客厅准备溜达到厨房给自己烤点面包当早饭却发现某个恶魔就那么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睡觉时差点尖叫出声。
宫野志保回想起离开黑衣组织那天因为恶魔在台风里转了几个小时的事,不禁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看着阿库提亚熟睡的脸,她恶向胆边生,伸手捏住了恶魔的双颊向两边用力扯。
阿库提亚感受到脸上的拉力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被窗外的阳光照亮了小半张脸于是整张脸半明半暗显得有些阴森的宫野志保。她看见阿库提亚睁眼还对他露出了个颇为狰狞的笑。
阿库提亚:......难道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他又闭上了眼。
......
阿库提亚在狱门疆里理清了过去的记忆,从狱门疆里出来后又躺在沙发上消化了亚久近段时间的记忆。
收那个男人为弟子确有其事,教授他知识也确有其事,当时他们确实就“人类能否和咒灵完美结合”这个疑问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辩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做不到。
对于可以直接看到人类灵魂以及能量流动的阿库提亚来说,这点他可以断言。
咒灵是由人的负面情感生成的怪物,是纯粹的能量体,因而对于绝大多数非术师而言,它们无法被看见也无法被触摸,是“不存在”的。
若是像驱魂寄生那种方式是可以成功的,因为本质上是能量体(灵魂)进入了缺乏能量体(情绪)的部分。但将能量体与有血有肉的人类相结合,就是设备不兼容了。
以这种方式诞生的造物无论如何也只会是非人类也非咒灵的某种东西,外表自然也会与两方都不同。
阿库提亚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点强迫症,总之他听了这个结论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还时不时跑到没人的地方发疯,到他这里来之后就又是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
虽然阿库提亚告诉他“完美”这一点做不到,但还有其他备选方案,只是“结合”的话还是有办法的。不过对方拒绝了,阿库提亚自然也不会强求。最后男人告诉阿库提亚自己想学能够承受魔神的容器的做法。
阿库提亚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驱魂,驱魂不怎么挑宿体,只要是被身体健康的女性生下来就能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
以防万一,他还问了男人所谓的容器具体是要承载什么东西的灵魂和力量,得到的回答是人类世界已经基本消散的神秘,放在日本的话就是八百万神明和妖怪中较为强大的那一类。
阿库提亚:实力不咋强,要求到是挺高。逼逼赖赖.jpg
话虽如此,他还是教了,与此同时也趁机将那个头、或者说脑与身体显示两个不同灵魂的弟子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最后发现只是单纯的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