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管自己的生母喊母后,而自己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无法得见天日。
云松看着即便已经双眼无神如同废人的皇帝还能体面的躺在龙床上,心中想要将一切都损毁的残暴欲望就难以克制。
这大楚从不是他的天下,他的名字也没有写入过皇家玉牒。
他从生下起就是个错误,无人承认他的身份,那他又凭什么要在意这个王朝是生是死。
他同宋钧宴几人说的全都不是真心话。
他不仅要让皇帝死,还要这个朝代彻底毁在他的手上。
他要让这天下改朝换代,让这天下再不是宋姓。
先皇帝既然冷血的遗弃他,那他便让他在九泉之下看一看,看看他这个被遗弃的儿子是如何推翻这天下的。
他笑得阴冷又残暴,福公公缩在一旁,衣袍下的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这个魔鬼到底是如何进到皇宫之中的?
这皇宫里有多少人被他收买了?
云松将视线从皇帝身上挪开就看到福公公瑟缩在角落里的身子。
他嫌弃的轻嗤一声,要不是还要利用这个老东西应付那些朝臣和太医,他现在就让人弄死这个不忠不义的家伙。
“别想着给宫外送消息,你的消息送不出去的,让我知道你敢背着我给宫外送信,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丢下这话,他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福公公头已是要埋入胸口,刚刚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看了一头吃人的凶兽。
不能给宋钧宴送信,他就偷偷将消息送到了长春宫。
他坚信皇后身边一定有可信之人,可以将消息送到宫外。
皇后这段时日又被皇帝禁足在长春宫,哪怕他时常陷入人事不知的昏睡,他心中最为忌惮的居然还是她和章家。
这个认知让皇后怒极反笑,先皇帝到底是如何给他洗脑的?
让他小命都要丢掉了,还会如此执着去忌惮章家。
福公公的消息刚一送来,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有宫外的消息送到她手上。
章永平认定云松已经入宫,让她想办法查验,而福海送来的消息却是让她省去了其中的步骤。
魏王府中,章永平将命人送密信入宫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同他们一起商讨起钟锐若是不能及时赶到京城,他们该如何应对突变。
陆昕然还在想办法翻看云成的小册子,「统子,为什么云松的小册子总是奇奇怪怪的,我想得知的内容总是对不上?」
系统有些小郁闷又有些委屈,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数次,它也找主脑问过,可是主脑只回复它说一切正常。
「宿主,你说,有没有可能……云松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就只能加载出这些东西?」
陆昕然:“?!!”
可是用他那个秉震王爷的化名依旧搜不出有用信息啊!
「你说,他在江南布置产业时用的名字,会不会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陆昕然眉头拧成麻花,这个猜测就算正确,现在也来不及去江南寻找线索了。
「咱们可以在云成的小册子再找找,万一有他无意中泄露出的名字呢?那人那么自傲,一定不觉云成会留意到。」
系统越是建议越是觉得自己很有条理,他简直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统子。
陆昕然抿唇,想说便是真寻到了他的真名,人不在身边也无济于事,然后就听下人来通传,宫里送了消息出来。
章永平飞快起身出门,不过一刻钟又激动的回到书房。
“那人确实在皇宫里,而且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清心殿,福海送了消息到皇后那里,让咱们赶紧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陆昕然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起身:“咱们现在就进宫。”
皇帝还在人事不省之中,他们此时入宫怕是宫门都进不去。
不过,事急从权,而且宋钧宴手中有皇帝早前给他的随时入宫无需听宣的令牌。
将陆昕澜留在府中做接应,三人不理会窗外夜色,命下人准备好马车就匆忙出门。
有系统帮忙,几人还没到宫门前她就已经得到了几个可能是云松的真名。
“四弟?你怎么也来了?”
三人刚下马车便见到宋钧晟和宋钧骅正站在宫门外。
宋钧骅眼露提防,尤其在看到镇国公章永平后,更是在眼底划过几分嫉妒。
他不是没拉拢过章永平,可这人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不理会他的好意。
他一直以为这人会一直孤高到父皇驾崩,却是没想到人家不理他,只是没看上他。
这个认知让宋钧骅心中很是不爽快,再看向被只露出半边身子的陆昕然后,那份嫉妒就越发膨胀。
这段时日,这几人时常出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