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做的越多，漏洞就会越多。
“那么多人在那边的胡同里，用最激烈的手段也能让其中一个或是几个松口，交代出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只要让他们抓到一点线索，就一定能顺藤摸瓜，将后续种种全部拽出来。
陆昕然听她这样说，立即附和着也板起笑脸认真点头。
“祖母，你要相信我们，我和姐姐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这人居然敢挑衅她的系统！
怂得连真名都不敢用！
裴氏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看着她们姐妹二人，脑中却是克制不住的浮现起陆昕然刚刚回府时的种种。
那时的姐妹二人相互忌惮防备着，一个怕从此失去陆家大姑娘的身份，一个心中充满怨恨，两人每次见面都能感觉到势同水火。
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关系如此亲近了？
她收回探究目光，她年纪大了，只想家和，想身边人每天都和和乐乐，旁的，不重要了。
宋钧赫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出宫后来不及收拾府中财物，就带着家眷踏上了去肃州的路。
改封突然，他在肃州连个像样的住处都还没，更别提属于藩王的王府。
他的王妃、侧妃以及几位妾室全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哭哭啼啼，闹得他本就烦闷的心更加难以压制，一路上日日打骂带出来的王府下人。
宋钧骅新仇旧恨叠在一处，只想落井下石。
宋钧赫去肃州路上的暴躁咒骂，被御史一个折子参到皇帝那里，又在朝堂上传得人尽皆知。
让原本还于心不忍，想着要不要将长子喊回京城，至少过完新年再去封地的皇帝彻底没了最后一点慈父之心。
朝堂上的诡谲，陆昕然自觉与她无瓜。
她一门心思落在抛尸案上，嫌顺天府的差役们动作太慢。
可以出门，她就同陆昕澜日日去街上寻找线索。
她有系统可以用，能断定出对方是否在说假话。
知道她想早日破案拿生命值，宋钧宴就将参与度最高的四处跑牙行从牙子口中套话一事交给她们。
陆昕然对这个差事无比满意，这可是……能捞到‘外快’的差事！
京城的牙行哪个私底下没些上不得台面的隐私事，这些事虽然与案子无关，但这也都是生命值。
她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章水儿听到消息也跑来凑热闹，天天同她们腻在一起。
第158章 别理他，他脑子有病~
街市上，陆昕然身边挨挨挤挤凑满了人。
不少姑娘公子她仅在各府宴会上见过一面，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这会一众人全都挤在她身边笑得亲近，像是她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妹。
陆昕然虽然喜欢凑热闹，可这诡异的热情让她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招架。
“姐姐，他们这是？”
怎么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唐僧……很好吃！
陆昕澜好笑的将她往前推了推：“临近年关，大家在府中帮不上忙，出来帮咱们寻找线索不也刚刚好。”
陆昕然：“……”
这样说倒也没错，就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唐僧肉。
“二姑娘，我刚让人将永宁坊这边常出现的所有人牙子都喊来了，咱们一个一个审！”
忠勇伯府的五公子摇着折扇，说话间笑得很是灿烂。
陆昕然看着他手中的折扇，窗外北风呼啸着拍打窗棂，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好冷！
“那就将人一个个喊到屋子里。”
分开问话，也免得他们有针对性的回话。
一直在永宁坊跑生意的牙子一共有九个，这九人全都口风一致的说这段时间没有接过这边的活计。
那些连在一处的院子，以及院子里一个都不肯用真名的一群人，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们明知道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也不得不钻进去。
因为线索太少，他们至今连死者的身份都不知道。
寻不到其他的线索，就只能揪着这一处不放，只要让他们知道了任何一人的身份，陆昕然相信这桩案子一定能抽丝剥茧的彻底破开。
思忖间，第一个牙子已经被带了进来。
“崔公子，小的当真没有骗您，小的前段时日摔断了腿，一直在家里养伤，最近才刚养好能出门跑生意，您问的那些小的是真不知道。”
崔昇邻冷淡的嗯了一声，转头看向陆昕然时却是无比狗腿。
“陆二姑娘，你觉得他这番话可信吗？”
陆昕然：“……”
她觉得她觉得的不重要！
她翻开牙子的小册子，将里面内容飞快扫了一遍。
【他之前还真断了腿！是抢生意时被人下黑手打断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将他的腿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