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舰寒拧了拧她的鼻子:“你啊,就是太善良,她处处为难你,你不想着报复回来,倒还同情她。这样的你,如何叫我不倾心。”
安宁的心中闪过一抹痛楚,楚舰寒如此爱她,她却要他的命。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按照三皇子的旨意办事,死的就会是她。
蝼蚁尚且偷生,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希望。
何况男人的爱,只有女人活着时,才能体现其价值。
她一死,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不出一年半载,楚舰寒又会对别的女子倾心。
她宁愿在余生中怀念楚舰寒,也不要楚舰寒左右拥抱时,偶尔抽空怀念她。
楚舰寒,别怪她心狠,要怪就怪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二人乘马车去了郊外的庄子,那里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虽是炎炎夏日,处处都透着沁人心脾的气息。
楚舰寒陪着安宁骑马驰骋在茂密的树林里,唐向晚跪在佛堂,祈求神佛保佑楚舰寒平安。
在极度的焦虑中,唐向晚度过了三四日。
这一日,她照常跪在菩萨面前祈祷,手里拨动着的佛珠忽然断裂,滴溜溜的散落了一地。
她脸上闪过慌乱,莫非是楚舰寒出事了?
她猛地起身往外走,乘马车去了清远侯府,打算去找靖安王求救。
靖安王不在府上,接待唐向晚的是唐姒,她焦虑的问:“姐夫哪里去了?你快叫他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唐姒慢条斯理的用杯盖拨了拨滚烫的茶水,目光瞬间转冷:“唐向晚,你好大的胆,竟敢不和我支会一声,就给你姐夫说媒,要给他纳侧妃。”
唐向晚心急如焚,哪里有功夫和唐姒扯无关紧要的事:“我再问你一遍,姐夫在哪里?”
唐姒将茶碗重重的放下:“你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何要告诉你。”
唐向晚怒目而视:“攸关楚舰寒的性命,因为你的耽搁害楚舰寒出了事,你能否承担的住姐夫的怒气。”
唐姒难得看到唐向晚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想逗一逗她,可她深知靖安王的脾性,不敢继续造成,不紧不慢的说:“你姐夫一大早起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并未告诉我。”
唐向晚嚯的起身,她脑子一片混乱,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她深知此时不是乱的时候,可是她不知道要去找谁求救。
她不能去找老侯爷,她不知道楚舰寒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没有,一旦找老侯爷惊动了三皇子,势必会将楚舰寒置于危险之中。
可是她又不能只身前去冒险,她手无缚鸡之力,真去了只会添麻烦,除了干着急,似乎也别无他法。
唐姒有些幸灾乐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命不该绝,阎王也不会收他,所以你急什么?”
第119章 就算死,也让他死在家里
事不关己,风凉话谁不会说?唐向晚懒得和唐姒辩驳,复又坐了下来,按捺住焦虑等靖安王回来。
靖安王要纳侧妃,还是因为太子之位,唐向晚和她支会一声,纵然她心中不悦,还会混闹不成?那日唐向晚明明和她先见面,却一声不言语,唐姒早就想要去寻唐向晚的不痛快,到底是摁住了。
今日唐向晚撞到枪口上来了,哪里能放过讽刺她的机会:“以前你死也不给你姐夫做妾,而今楚舰寒要娶安宁为平妻,你们身份悬殊如此之大,和做妾有什么区别。”
唐向晚充耳不闻。
“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如给你姐夫做妾。至少我们是姐妹,我就算会打压你,也不会想着要你命。”
唐向晚知道越是搭腔,就越会让唐姒兴奋,索性一声不言语,唐姒的怒火,就会自动熄灭。
唐姒见唐向晚面无表情,真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直接过去把她掐死方能解恨。
好在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靖安王的侍卫来报:“王妃,王爷回来了,楚大公子受了严重的伤…”
唐向晚的脸色一阵惨白,急切的问:“楚大公子现在何处?”
“就在书房。”
“快带我去。”
侍卫带唐向晚来到书房,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大夫弓腰把头探进床内,正在检查楚舰寒的伤口:“王爷,楚大公子的伤不容乐观。箭刺中了胸部,并不知深浅。万一刺进了心脏,贸然拔出来,只怕…”
唐向晚浑身发冷,冲到床边,楚舰寒已经陷入了昏迷,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一支箭正插在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汩汩的从胸口往外冒,将袍子都浸湿了。
身上的袍子被刀划得支离破碎,上半身就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严重。”眼泪模糊了唐向晚的视线,楚舰寒出去时还意气风发,回来时就只剩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