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看她的样子笑道:“这么怕冷,当初怎么想到这边读书?”
一边把车里面的暖气调高。
崔桑宁看着雾蒙蒙的车窗道:“我师父在这边啊。”
当然是师父在哪她就在哪了。
又道:“而且这边有暖气。”
“一个神奇的东西。”
权御有些惊讶:“前面一个就算了,后面这个也是理由吗?”
崔桑宁点头:“当然算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出息?”
侧头看着他,不待他回答又道:“我姐姐也经常说我没出息。”
权御耐心的听着她嘀咕,偶尔附和两句。
崔桑宁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带自己去哪。
最后车子挺在了一处阁楼前面。
两边红色的宫灯在秋风里飘摇。
崔桑宁看着上面的牌匾,道:“红樽坊?”
“这是什么地方?”
她连听都没听过。
权御解开安全带:“朋友开的饭店,地地道道的京菜馆子,带你来尝尝。”
下车帮她打开车门,两人才走到门口,楼里面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笑着和权御握手:“三爷来了。”
说着抬手示意道:“里面请。”
亲自领着他们上了三楼的包间。
榫卯建筑,红木青瓦。
包间里侧是一方用红木玻璃推门阻隔开的露天阳台。
第75章 桑桑,冬至到了
崔桑宁一进屋就被屋子的陈设吸引了
右边墙上还挂着一个复古黄铜色的挂钟,下摆坠有黄色摆锤和链条,古朴实木,奢华典雅。
上前推开玻璃门,走到露台上。
站在红木围栏里侧,两只手微微从大衣袖口露出一截,轻搭在木栏上。
抬眸望去是寒夜里灯火辉煌的夜色。
十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
权御正在和领他们进来的中年男人说话,视线却注意着崔桑宁的一举一动。
看她轻搭在木栏的手指,皱了皱眉,他记得她的手一直很凉。
收回视线速战速决,又说了几句,中年男人笑着离开。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权御抬脚朝她走去,恰好崔桑宁欢喜回头:“三叔,这里好美啊。”
长发被风扬起,轻抚她的脸颊。
原本担心太冷的心思消了下去,只是安静的站在她身边,抬眸看向她口中惊叹的夜色,喉咙滚动:“嗯。”
崔桑宁笑道:“我以前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身后有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
权御道:“朋友开的地儿,知道的人不多。”
崔桑宁扭头问他:“哥哥他们也不知道?”
权御点头,人总有需要独处的时候,哪怕是和好兄弟也不例外。
专注的看着他的侧脸,几秒后崔桑宁重新看向前方,嘴角上扬,所以自己是唯一的。
片刻,她说:“我替你保密啊。”
权御闻言,偏头垂眸看她,她仿佛在看远处的夜景,眼睛里盛满了柔光,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温柔的。
脸颊上贴着几根头发。
身后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三爷,菜上齐了。”
说完退身出去。
终究没忍住,权御伸出了塞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将她搭在木栏上冻的通红的手拉了下来。
宽大的手掌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崔桑宁侧过身,视线从被他包裹的手上移,仰头四目相对。
惯来沉稳的人这一次却躲开了她的视线,最后只是拉着她往屋内走:“吃饭。”
慢他一步,崔桑宁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阿音是独身主义者,偏偏男朋友不重样
问她为什么。
她说,都说十指连心,也许是贪恋十指相扣的那一刻,荷尔蒙作祟之下产生的虚幻的安稳。
崔桑宁感受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温暖,不是十指相扣,却让她觉得此刻是永恒的。
不是虚幻的,是可以一直走下去的。
外婆说,女孩子要自觉矜贵。
可现在我遇见了一个和你们一样让我倍感矜贵的人。
却又和你们是不同的。
情亲友情可以同时给好几个人,而给他的却是独一无二的。
桌子上是一些地道的北京菜。
权御给崔桑宁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尝尝。”
包厢里只有碗筷汤匙碰撞的声响,偶尔有几句低声轻语。
安静却不冷清。
包间的门被人敲响,刚刚领他们进来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服务员进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白色的小酒坛。
他笑的高兴,一边让服务员把手里的盘子放桌上,一边上前和权御熟稔抱怨道:“冬至的饺子,你硬要今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