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计划,李妙妙面色平静的应了下来。
家里就两间房,冯伯晚上回他家去住,风师父住隔壁房间,李妙妙还得跟萧衔睡一间房。
洗完碗,她洗漱完回房休息。
看着床上五官俊逸,此时闭眼睡觉的男人,她脱掉鞋从床尾上去,避免压到他的腿。
一上床她就扯过被子,背对面着他睡觉。
连外套都没有脱。
听着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萧衔睁开眼,偏头紧紧盯着李妙妙的背影,誓要将她的身影刻入脑海里。
圆月的银辉从窗口照进来,大部分落在萧衔的脸上。
将他本就苍白的脸衬得更如雪一样。
小部分打在李妙妙的枕头上,上面铺着她的青丝,萧衔伸出手。
白皙匀称的手指缓缓伸过去,勾起一缕青丝,跟之前一样,一寸寸缠绕在指间,更是缠在他的心上。
“对不起妙妙,原谅我的自私。”
他圆润的指腹缠绵般的抚着指间青丝,清冷的声音喑哑中染着缱绻和温柔。
声音很小,近乎呢喃。
李妙妙睁开眼睛,她盯着泥巴墙,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滑落,砸进枕头里,就像从来没存在一样。
这夜两人都没有睡着。
第二日半夜,一具跟萧衔差不多身高和同处腿伤的尸体运到了萧家,为了不被起疑,尸体脸上全是烧伤,面目全非。
同时,冯伯安排的人弄来了一架肩舆。
这东西李妙妙见过,之前去喝原主跟林大郎的喜酒,村长就是拿这个东西叫村里人来抬萧衔的。
现在他也是要被这东西抬走。
离开这里。
一切准备妥当,冯伯要留下来善后,他对李妙妙说:“李姑娘,半个时辰后,你放火烧了厨房,我会赶过来协助的。”
李妙妙看着停在院里的肩舆,再看着坐在上面的男人。
她温声道:“好。”
在走之前,萧衔找李妙妙要了个东西。
听到他要那半块玉,李妙妙心头一滞,胸口越来越重,她死死咬住内唇,走面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了那半块玉佩。
“给你。”
说话的同时,她将玉佩递了过去。
粗糙纤细的手在浅月下也没映出几分美来,相比萧衔伸出的手,修长白皙,很鲜明的对比。
就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萧衔眼敛微抬,睨着她的脸,温润的眸光落进李妙妙眼中,她心头一痛。
眼睫不受控制地颤着,想说话,上下唇角却止不住的抖。
看他接过玉佩,李妙妙笑了。
这是他家留给儿媳妇的,到她手上只有半块,就像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只能做到一半。
她准备往堂屋走,他说:“休书我放在你枕头下面的。”
李妙妙脚步一顿,垂眸盯着他的侧脸,在他视线对过来的一瞬间,她压着喉间的哽咽,回了一句字:“好。”
听着脚步声从身边远去,萧衔偏头,余光只看到她一抹尾影。
夜空上挂的浅浅圆月被乌云遮住,把原本还有的余光收了起来。
李妙妙坐在门槛上,她摸着李霸天的狗头,眯眼也聚不拢焦距,只能看着两人抬着肩舆出了萧家大门。
右拐往后山而去。
剩下的她已经看不见了。
秋风习习,原本还有几分人气的院子,只留下了一人一狗。
李妙妙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转头看向厨房。
自我安慰道:“不对,还有一具尸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先是把厨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到放嫁妆石头的房间,随后按照冯伯的嘱咐,一到时间,一把火烧了厨房。
第98章 霸天,我就剩你了
当天夜里,村里的人都赶来了萧家,当人抬出那具已经烧焦的尸体,李妙妙站在人堆里看着。
她面无表情,心里很平静。
可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见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林大家和李小柔躲在人群后面偷笑。
“相公,成了。”
李小柔忍住嘴角的笑意,她想笑此时又不能笑,她忍得很痛苦。
林大郎激动的跺了跺脚。
成了成了,这下官位有着落了。
也不知道是火势太大还是怎么回事,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
村长检查了一下,那具尸体确实是萧衔无疑,他杵着手杖缓步走到李妙妙面前,摇头叹气:“妙妙,节哀。”
声音里无不是惋惜。
李妙妙的表情没有大动静,越是这样李三娘越是害怕。
人在极度伤心时,是哭不出来的。
越是表面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越是痛苦。
她抱着李妙妙,像家人般安慰:“妙妙,你别撑着了,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婶子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