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赔上了整个萧府。”
说到后面,萧衔的声音越来越隐忍,低气压就像要把他自己给埋没。
范思澜震惊之余,眼泪越流越凶。
“对不起,我以为跟你哥成亲,我们能携手到老,我不知道他那么疯。”
萧衔冷冷地看她,那双温润的眼眸染着戏谑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想成为东宫那位的唯一,却知他身在皇家根本无法做到从一而终,都城人皆知知我萧家祖训,所以我大哥成了你最好的人选。”
被拆穿心中想法,范思澜开始后怕。
萧衔到底知道多少事?
她用楚楚可怜地眼神望着萧衔,急于解释:“不是这样的。”
李妙妙也觉得不是这样的,都是女人,她能感觉到范思澜喜欢的人不是东宫那位,也不是他大哥。
“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啊。”
“当时我送你大哥回萧府,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对你一见钟情,可你当时一心都在军营,后来东宫那人不停逼迫我,我给你写过信。”
范思澜边哭边说,话语里充满了悔意。
“我等了几天你都没有回信,我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求你哥娶我。”
萧衔冷冷看着,并不语。
她范思澜从来不会愁人要,只不过她想找一个好拿捏的而已,恰好他大哥就是那个人。
见萧衔不说话,范思澜焦急的说:“萧衔,你信我一次可以吗?”
李妙妙不用想都知道,萧衔怎么可能信她。
努了努嘴,轻轻沉了口气。
不过,从他二人的对话中来看,萧衔他大哥很像个恋爱脑。
她把耳朵又贴上去,听到那边说。
“我这次从都城一路找过来,就是想把你的伤治好,萧家的事我有责任,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心里始终都有你。”
萧衔眼敛微掀,目光像一把利刃般扫向她。
声音喑哑:“范思澜,别恶心完我哥,再来恶心我。”
“你这一套在别人面前演的再好,在我这里,你还比不过迎春楼里的姑娘。”
他见过迎春楼一个姑娘为了和他手下一个副将在一起,抵过了强权也守住了底线。
而范思澜这种极为伪装的女人,能骗过大哥骗不过他。
母亲从小教他,定义一个人的好坏,不能看脸。
范思澜心头一震,一股屈辱浮现上来,她刚想解释。
就听到萧衔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们萧家三代为将,我祖父虽为皇子,一生戎马驻守边疆,儿女情长在他眼里抵不过安平国一寸疆土。”
“即使如此,他也给够我祖母尊重,一生未纳妾也没养过外室。”
听着萧衔平静的声音,李妙妙抿着唇,她忽然有些理解萧衔为何会自暴自弃了。
“我父亲接过祖父手中的军权,他与我母亲青梅竹马,他们琴瑟和鸣羡煞旁人,母亲从小教导我们兄弟俩要守信守义,却没教过我们,守信守义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挟恩求报你比谁都玩的厉害。”
说到这里,他五指渐渐收紧,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你跟太子你追我逃的感情把戏,我父亲五马分尸,我母亲发配军营充妓,因外祖父向皇上求情,才落了个毒药赐死的下场。”
说着这里,萧衔笑了,笑得又疯又邪。
“而我,双腿尽废,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到刑场,眼睁睁看着萧府上下几百口人在我面前行刑。”
“你见过下雪天,几百个人头就像红灯笼一样坠落,血染红了刑场往外流了近一里地的画面吗?你没见过,因为你在床上跟太子温存。”
范思澜听旁人说过,她当时也很心痛。
但远不及萧衔说出来的震撼。
“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求你让我治好你的伤,就当为我萧家的事赎罪行吗?”
听到赎罪,萧衔胸膛的怒意越来越重,他一掌拍在桌上,四方桌瞬间从中间开裂。
范思澜吓得跌倒在椅子上。
空气逐渐凝固,范思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片刻,萧衔冷然地说:“你那点本事,我瞧不上,她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按照我的单子把药材抓给她,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嫌恶心。”
第74章 她没在碗里下毒?
听到这里,李妙妙也不再继续听了,赶紧从筐里拿了几个土豆出房。
经过堂屋门口,门正好也从里面拉开。
看到范思澜一张漂亮脸蛋挂着泪珠,她装作不知情,“范大夫,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桐油灯熏着你了。”
范思澜愣了一下,连忙用手帕擦掉眼泪。
随后对李妙妙说:“可能是吧,姑娘,我给你家相公开好了药单,你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药铺,把药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