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燕时决正站在桌前,把一台新的咖啡机从纸箱中拿出来放下,夏涂停在旁边,去直问道:“你昨晚为什么会睡在这里?没有回公寓吗?”
去翻着说明书,燕时决挑眉,不太想提起那些事,语气随意道:“那边被人占了,没地方去。”
夏涂猜到了可能会是谁,又不免担心的问:“那你最近都要住在这吗?会不会……不太舒服。”
“有点吧。”不过也无所谓,总比被缠着好,这时燕时决想起至今为止,夏涂就没说过在一起的事,去看她,问:“你最近搬了新家?”
夏涂抬起眸,对视上他,一股强烈的预感涌遍全身:“嗯,是的。”
果然,燕时决侧身,手掌压在一边桌面上,倾身朝她靠近,撩起眼皮想逗她,薄唇微动,说出了一句令人遐想的话:“要不我先借住你那?”
这里的窗户没有关,有风溜进来,凉爽舒适,夏涂紧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根本没有去说不行的勇气,也有私心的,嗓音都有颤音的应道:“好,不过我那可能有点小。”
燕时决轻怔,未料到女孩真的同意了,于是他站直,大手落在她白皙的颈处,拇指摩擦细腻的肌肤,勾唇慢慢道:“这有什么,够睡就行了。”
听出别的暗示荤话的意思,夏涂耳尖烫起,藏在背后的手紧促的揪紧裙摆,不想去理他了。
……
这次晚上大家都加了班,于是导致天色黑的不行,夏涂才回到新房子,从电梯出来后燕时决就一直拉着个行李箱跟着,空闲的手插着裤兜,步伐散漫又肆意。
从白色的包里摸出钥匙,夏涂低头,慢吞吞去开锁,然后客气的侧身让位,燕时决挑挑眉毛,长腿迈开进去了,掌心手机蓦地振动,他随意低眼去看,屏幕上浮现来电人的备注:
沈婧羽
“咔哒”一声关上门,夏涂扭过脸就看到了屏幕,愣住,或许是许久的疑惑,让她抬起睫毛,秀眉皱起染着冷意,佯装平静的问道:“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和沈婧羽有联系?”
燕时决刚把电话挂断,闻言就掀起眼皮看她,无声的压迫感袭来,没有回应。
她怕被看穿,心脏沉入了海底,刚索性想让他不用说了,但这次,燕时决神情收敛了一些,头一次正视起她的质问,拧眉道:“有点复杂,我慢慢跟你说吧。”
意料之外的,他竟然要跟她认真解释,夏涂瞳孔错愕了一瞬,郁闷的气消散开来,然后笑起来:“好啊,那我愿意听。”
燕时决抬了眉骨,去捏了她的脸,嗓音浪荡:“终于舍得对爷笑了。”
…
一入深夜,落地窗外的夜景就会很美,足以整座城市的灯光一览无余。
这边,夏涂从冰箱拿出了两罐温汽水,走到客厅,燕时决正弯腰把小沙发垫子摆在一起,然后他先坐下,用手去撑在了身侧,一双长腿微曲,撩眼去看玻璃外的繁华。
“你要喝哪个口味?”夏涂也盘腿去坐在一旁,晃了晃两瓶饮料,期待的问。
燕时决抬起眉骨,认为这变得有点荒唐,戏谑的眼神看她:“妹妹,当听故事呢。”
“……”夏涂低眸,轻舔唇瓣,一本正经道:“是你自己要说的,都差不多吧。”
话落,燕时决扯唇,把其中一瓶拿走了:“可乐吧。”
给夏涂留了一瓶雪碧,是她爱喝的,她笑着去扣开了拉环,扭过脸古灵精怪的说:“哥哥,你可以说了。”
燕时决往旁边沙发上斜靠着,握着可乐仰头喝了口,然后思考了会儿,黑眸盯着繁华的都市,说:“我跟沈婧羽是从小就认识的,后来她们一家去了国外,就很久没见了。”
这么简单吗,夏涂被勾起好奇心,又问:“后来呢,她为什么一直缠着你。”
燕时决闻言深邃的眸眯起,沉默了很久,终于把曾经一些不愿意回忆的事,都讲了出来“因为她父母都去世了,有一次我妈去机场接她的父母,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
听到这,夏涂怔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燕时决偏头,将视线落在她脸上,神情仿若是在对命运的嘲讽,语调放慢道:“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我妈活着,却成了植物人。”
而沈婧羽就更不幸了,一夕之间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也就在这之后把燕时决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对他的渴望也就更深了。
这一切说出来,也好受了很多,燕时决自胸膛笑了声,虎口握紧了可乐罐,漫不经心的强调了遍:“不过呢,我从来都只把沈婧羽当做亲妹妹。”
可毕竟有着从小长大的关系,也都在同时发生了不幸。
哪怕是燕时决的母亲纯碎是被受到了牵连,他也没有去责怪任何人,只能说,无非是败给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