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眼睛就不会分辨错男女性别, 家里人又怎么可能认错。
除非有意为之……
“二丫是男娃,怎么会是男娃, 明明就是个丫头片子……”
何婆子不相信似地独自嘟囔起来,随即猛地抓住韩二婶的衣袖:“你是不是故意是的,是不是你!”
“说不定就是为了韩进军同志的抚恤金呢?”秦溪冷笑,暗戳戳火上浇油。
“就是,婶子莫不是被儿媳妇给骗了,就是想霸占人家爹留下的钱。”
“现在娃娃还小,要是长大了还一直认为自己是女娃可咋整?”
“那不是毁了二丫的一辈子。”
“就是,心肠太歹毒了,为了那么点钱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在秦溪带动下,大家七嘴八舌地声讨起韩二婶来。
那韩二婶也是个能人,在如此情况下竟然一点都没慌乱,等大家都说完了才开口:“是大嫂走时叮嘱我保密的。”
“狗屁!”
何婆子不解没接话,秦溪反倒是骂出了声。
黎书青很是诧异地转头看了眼妻子,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就像是只护崽的母狼瞪着那胡说八道的韩二婶。
“可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哪个当妈的会因讨厌婆婆就故意毁掉自己儿子的一生,就算是真的,你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连最基本的错对都分辨不出?”
“就别说是谁出的主意,你就说说韩进军同志留下的抚恤金呢?”
“孩子身上那些伤痕到底是谁打的?”
“你们一家子还知道下大雪要在炕上烧火取暖,那怎么会把两个孩子赶出门去挨冻?”
“我昨天给俩孩子换的棉袄呢?”
一连几个咄咄逼人的问题终于将韩二婶问得有些怒了起来,肿泡眼恶狠狠地瞪着秦溪;“你凭什么掺和我家的事。”
秦溪不理,又对沈连长道:“要想知道孩子过得日子,那就好好搜一遍家里就知道。”
“就是,只要看到孩子吃住的地方就可以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黎书青附和妻子的话。
沈连长点头,不再听韩二婶的话。
“把房间里都搜一遍。”
刚才安排检查其他房间的战士已经打开了其中三间屋子的门,剩下那间屋子锁着门,没有连长下令,他们没有贸然撬开。
大家跟着沈连长快速略过那几间屋子。
“你们凭什么闯进我家来搜,有什么话问就是了,是我鬼迷心窍故意隐瞒了二丫的性别,我改正……一定改正。”
韩二婶追在沈连长身后,竟一股脑地承认了错误。
秦溪更觉得奇怪。
而且随着往后院那边的屋子靠近,那种恶臭就越发明显起来。
再看其他人,好像都没闻到这个味道。
难道是因为嗅觉比一般人灵敏的原因?
秦溪没有跟随大家一起进屋子,而是仔细地嗅着空气里的臭味来源。
许是屋子里门窗紧闭,到处都有臭味,根本分辨不出是从哪里飘来的味道。
“怎么了?”黎书青悄悄捏了捏秦溪的手。
秦溪皱眉:“屋子里有股子臭味,就好像……肉腐烂的那种味道。”
黎书青凝神仔细闻,真还在各种垃圾臭味中嗅到了淡淡的腐味道。
作为医生,他很肯定那就是人死后多日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味,能附着在屋里所有的物体之上久久不散。
“韩老爷子呢?”
随即,他猛地想起韩家人之所以能住进这所屋子来的主要原因。
秦溪一顿,也很快想到了从进门起就一直没到过的韩老爷子。
一楼其他屋子都已经打开,剩下的就这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沈连长。”秦溪直接高声喊出,转身指向他不远处的房间:“我听说韩老爷子卧病在床,怎么一直没看见。”
“没有!我老头子在医院。”
“我爸在二楼睡觉。”
“我爸出去了。”
三个大人同时出声,说出的却是既然不同的答案。
沈连长浓眉一拧,声音不由严肃起来:“把屋里屋外都给我搜个遍。”
秦溪已经预感到不妙,想到肚里的孩子,立刻跟黎书青说:“我去外面等。”
要真是尸臭,万一吸进去感染什么病毒得不偿失。
虽然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能因为凑热闹让自己陷入不利因素之中。
黎书青相当赞同,当即就扶着秦溪出了院门。
屋外雪势渐大,很快就在伞面落下了厚厚一层雪,黎书青挡掉秦溪肩上的雪:“不然你先回家去吧?”
“我想看看……”
“黎医生,我们有事想麻烦你。”
忽然,沈连长神情严肃地跑了出来。
他们打开那间锁住的房门后确实在里面闻到了强烈臭味,却无法在其中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