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芮吃了个闭门羹，满腹怒火, 却还得装出不计较的样子：“他们都走了，要不然我们三个凑一下？也太小气了，真是小人之心。他们这些老玩家，肯定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新人。”
只是罗芮的眼药还没上完，颜青玉和周冉冉早就追了上去。
罗芮看着他们，攥紧了手心，隐隐浮现起杀心：“几个新手而已，不识抬举，上赶着去替他们送死。”
眼看宿主快要失控，背部的人面蝶触须从袖口缠绕住罗芮的手指，贪婪的吸收掉所有情绪。
刹那间，罗芮感觉到所有的感情都消失，整个人变得平静而麻木。只有人面蝶蛰伏的翅膀，悄悄凝实了一些。
* * *
走得远了些，周冉冉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把我们和罗芮分在同个副本里，她不搞幺蛾子就不错了啊啊啊！”
盛斜阳唇角微抿：“罗芮是个麻烦，但这个副本也很棘手。目前NPC没有攻击我们，根本不像游戏的风格。”
“因为他们的魂魄和身躯还不能完全融合。”晏春深取出一根香烟只咬不点，“很明显都是一些刚死的新鬼，只是为了能抵御水晶大厦的大阵，才被装进寿衣店老板存放的那些尸身上，然后投放进来。”
盛斜阳记得从盛妈妈那也听过，想要躲避一些阵法，只需要将鬼魂安置在尸身上，凭借残存的细微人气，就可以让鬼魂躲过阵法的杀意。
想到这些尸身近在眼前，盛斜阳拍着黎湛栖身的猫猫玩偶，略微放下心。
而在这场游戏里，连周冉冉都经历过两场游戏。只有颜青玉真的新手，于是不好意思的挠头问：“现在这状况，我还能做点什么？”
晏春深看看旁边的鲜花店，转身进去：“这场游戏偏向于寻找真相，那我们就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极大可能我们都有各自的身份和价值。”
“大清早的，你不去打扫卫生，到处闲逛，真是很闲啊！”
花店的老板娘一见到晏春深嗓门马上高了八度：“还有啊，上次好几个客人投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的晚就抢了这么个位置，厕所味道那么大，还让我怎么做生意啊！”
随着花店老板娘的话，晏春深和盛斜阳的手上，各自出现了一个工作牌。
工作牌简简单单，正面是他们个人的黑白照片，上方写着水晶大厦四个血红大字，背面则是他们的职务。
两人的工作证上分别写着，清洁工1号和清洁工2号。
“你要不要也也也上去搭话试试啊！”周冉冉极小声的对颜青玉说道。对于这个玄门弟子，她还是无法克服鬼魂的本能，会产生惧意。
颜青玉闻言，也试探着问了两句，可花店老板虽然热情，却反复问他需不需要买花，完全是将他当成了寻常顾客。
眼看颜青玉连身家姓名都要被花店老板套出来，盛斜阳只能哭笑不得的拽走这位小师弟。
“既然说我们是清洁工，那应该在杂物间会有我们两个的线索。”
晏春深轻轻颔首，顺着大厦内随处可见的指示牌拐进走廊。
这里直行到末尾，正是他们要去的杂物间，里面横七竖八的摆着杂物，连扇窗都没有，青天白日里也得开灯。
盛斜阳走到前面一张办公用的旧桌上，拿起记录本仔细翻看：“都是正常的上班记录，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晏春深则检查了桌洞，拿出两部黑色的手机。手机并未设置密码，他打开其中一部以自己头像为背景的，将另一部递给了少女。
颜青玉凑近看了眼，乐道：“这手机界面未免也太简洁了点，除了通讯录，就剩个聊天软件。”
眼看小师弟越凑越近，晏春深手指一勾，拽住了他的后领：“这么好奇，不妨看看我的。”
颜青玉猝然被命运抓住了后颈皮，抬头正对上对方黑不见底的双眼。
呼吸间脑海里警铃大作，颜青玉脊背绷直，整个人都是防御的状态。
虽然面前这人明明长得俊美无俦，看上去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可他见了就是控制不住的发憷，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打断腿。
小师弟吸吸鼻子，一点点挪到边上去，听话的翻着手机。
盛斜阳倒是没留意到这个小插曲，翻过通讯录里空空如也，倒是聊天记录还算有点用。
在聊天记录里，她的昵称叫五行缺钱。最常接触的，除了有‘工作往来’的晏春深，另外一个昵称叫做居无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