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宝。要不让她进来说?”
席母并不是看着温母可怜才这般,她只是担心邻居会误会什么。
席母看着警惕性极高的温初,眸中满是心疼,无奈叹了口气。
温初以前到底过得什么日子,这家人一点爱都没有分给他,却还要次次来搅乱他的幸福。
“妈,这种人不能信。”
先不论以前,可自从温初得知温父温母的所作所为和他亲生父母的死有关系时,他就对这两个人恨之入骨。
他们又给了自己一条活下去的命,曾经却又剥夺了他该享受幸福的人生。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恨呢?
“你到底来干什么,有话直说。”温初握着门的手微微捏紧,怒冲冲道,“不然,滚。”
“小初,你救救妈好不好?如果你不救我,我就完了。”
温母声情并茂的吼着求着,可温初的表情却从没变过。
他看着愈发佝偻的温母的身躯,看着她脸上有轻有重的痕迹,心烦意乱的咬了咬牙。
不知怎么,他心中泛起苦涩,可这抹苦涩却只是来自他这十几年的经历。
他想得到父母的爱时,那求助的眼神,温母可看到过?
在他不同意,却还要被迫和陌生男人结婚时,那无助的神情,温母又看到过吗?
“我救你,谁来救我在你温家被浪费的这十几年人生,谁来救我因为你们的一己私利而选择自杀的亲生父母?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凭什么要救你!”
温初崩溃的喊着,声音颤抖的厉害,可他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似乎很坚强,但他的心早就被那些人用锋利的刀刃戳的千疮百孔。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救赎毁坏他人生的恶魔。
“你都知道了?”温母愣道。
滚烫的泪灼着温初的眼睛,他仿佛看不见温母怔愣的表情,也听不见那不可置信的语气。
亲生父母的死因就这么瞒了十几年,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你……”温初咬咬牙,嘴唇轻颤,“因由你们种下,果就交给我来摘。我怎么会,放过害死我亲生父母的凶手。”
“小初。”温母似是被温初的这一番话说怕了。
她神色变得呆滞,不知所措的望着绝情的温初,求助的话硬生生都被堵在了胸腔中,胸口还隐隐作痛。
“别叫我。”温初眉心紧锁,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暴躁的情绪,“温驰打了你,你要是害怕,去报警。你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他上前一步,站在温母的面前,冷漠的将她使劲挂在门上的手拿开,看着马上要脱力摔倒的温母,目光只停留了一秒便挪开了视线。
门被关上,温初听到了门外的人倒地的响声,靠在门上,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
“妈。”
这声称呼叫的席母心痛不已,她急忙将温初抱紧,安抚着他的情绪。
突然得知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席母这个不曾了解的人都会难过,更何况温初。
如若不是温家人,温初不会失去爱他的父母。
到现在他也该是个在蜜罐里养大的孩子。
“别难过,他们都不值得。你有妈,有小末,有我们宠你呢初宝,乖。”
母亲的爱意顺着后背流入心脏,温初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明,他感受着来自于母亲的爱,呼吸也变得平稳。
“对不起妈,我没想到她会来这儿。”
温母应该是没有料到温初在这儿,但不管她是来求助谁的,总之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温母回到家,甚至也免不了温驰的一顿毒打,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初宝,你记着妈说的话,你见到不喜欢的或者讨厌的一律不要留情,包括温家人。虽然妈不想你受伤,但是该打的打,首先是解气。”
温初知道席母是为了劝他安心,但……
他突然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噗嗤一笑,望着席母道:“阿沉这么欺负我,我也能打吗?”
席母甚至反应,爽快道:“可以啊,到时候叫我一起,解气嘛不是。”
和席母一起聊聊天果真能让心情舒适太多,温初离开前嘴角都是挂着笑的。
只是一想到他很快便要离开席末沉,失去席母的母爱,他便觉得心脏像有虫子在咬。
可他都已经下了决定,改变不了了。
温初带着重重心事回了家,他坐在沙发上,机械般的晃着手中的逗猫棒。
小呼噜见他心思不在这儿,索性爬到他腿上闭眼睡了。
席末沉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小猫扭着身子,姿势奇怪,两个猫爪盘起盖着脸,时不时的发出可爱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