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雄子生气了。很生气。
在知道他要逃跑的时候还要生气。
阿尔温头皮一阵发麻,双膝撑在被褥上,下意识地想逃。
同一时间,他感觉身体一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接着,他被抱起压在床、上。
温热的唇落下,毫不讲理地入侵,深入,再深入……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
阿尔温拼命抓挠谢黎的后背,想要将这个雄子推开。结果只引来更加放肆的掠夺,以及他越是抵抗,越是成瘾的抽打。
军部训练不会教军雌如何取悦雄虫。
阿尔温没有任何的亲吻技巧,连换气都不会,持续的深、吻疯狂地抢占着他肺部本就稀缺的氧气。
要喘不上气了。
当谢黎感觉怀里的小家伙终于安静下来,才松开对方。
指背刮蹭过红肿的唇,他将指尖探入阿尔温的口中搅、弄,遗憾道:“好可惜。”
“要是做成标本,肯定会成为我最满意的藏品。”
谢黎将昏迷的阿尔温抱起,靠坐在床头板上,指节勾起一缕冰山蓝的长发,分开三股,然后开始熟练地编织起来。
他细心地打理自己的“标本”,温沉的声音掺了分不易察觉的寒意:“阿尔温,怎么可以让约瑟喜欢上你呢?”
“你要喜欢他,我还能把你绑在身边。”
“那家伙是个神经病,一定会来抢你的。”
“你说这可怎么办?“
“要不,”谢黎吻过阿尔温红肿的唇,低笑道:“把你一辈子藏在家里吧。”-次日下午。
谢黎头痛欲裂地转醒过来,他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尝试抵抗严重的宿醉。
“嘶——”
他艰难地坐起来,抱起腿,看着脚下被处理过的伤口,以及满地的玻璃碎渣和血迹。
被褥上也沾满了血迹。
谢黎的大脑一片空白,喃喃道:“发生了什么?”
昨晚他洗完澡就睡了,惯例做噩梦被惊醒,突然咳嗽起来,让阿尔温帮他拿药,吃过药后……断片了。
等等,阿尔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他注意到掉落床边的那颗白色药丸,蹙起眉头,扭头看到床头柜的角落有一杯水放在那。
地上摔落的那杯“水”在阳光的炙烤下挥发出辛辣的酒香。
他昨晚喝醉了。
谢黎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他将药丸放到床头柜,调出监控,几个监控画面同时出现,全是黑屏。
昨晚的监控记录全被删了。
他沉默片刻,“雄虫精英APP”会监控雄虫的动态,他不想通过APP寻找修复监控的师傅。他从记忆里筛选,原主认识的朋友中,能靠得住又会修复监控的只有一个,杰弗里。
原著里杰弗里像大哥护小弟一样,对原主总是处处维护,虽然都是雄虫,B级雄虫的杰弗里日子比原主混得好多了。
当然,原主如果不是栽在赌上,以谢翎死后对原主的安排,原主真不至于一贫如洗。
他给杰弗里拨了个天讯过去,将事情简单交代。
杰弗里一口应允:“谢黎,这段时间在捣鼓什么?你再不来找我,我都打算去找你了。我这就过去你那,要把监控拆下来才知道能不能恢复。”
约好时间后,谢黎挂断了天讯。
他看着自己一身血迹和酒气,烦躁地薅了把头发。
他扯过睡袍披在身上,在大别墅里转了两圈。阿尔温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今天房门却是打开的,里面没有人。
浴室里也没有人。
阿尔温除了房间,喜欢待的沙发也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书房也没有。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阿尔温跑了。
他沉默地返回房间洗了个简单的澡,把地上的玻璃和血迹水迹清理干净,卷起床抱在怀里,淡淡香气是阿尔温留下的味道。
“啪嗒”一声,沾了血迹的教鞭从被单里掉出来。
谢黎捡起教鞭放在一旁,抬头盯着墙上被他刻意忽略的标本框。标本框四周被钉满了红色绸带,绸带是被强行扯断的,只剩下一段还挂在木框沿。
无比轻松的身体让他意识到一点,积累大半个月的庞大精神力被清空了。
他上次攒了一星期的精神力瞬间得到释放,阿尔温都被欺负哭了。
谢黎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他颓丧地坐在床上,搓了把脸,低骂道:“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阿尔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早晚要离开的。
他承诺了会放阿尔温走的。
谢黎默默盯着光幕上显示一直在往远处移动的红点,攥紧了拳头。
他站了起来,换了身衣服,披上斗篷,戴上面具,拄起拐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