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醒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吞了0.5g剂量的眠药,至少得昏迷三天,这才三个小时不到。天啊!真的醒了!医生!快叫医生!”
特洛兰斯星球统领府里,几个仆从一阵兵慌马乱,叫医生的叫医生,给谢黎擦汗的擦汗,准备衣服的去准备衣服,去放洗澡水的放洗澡水,忙得一团乱。
大家都认为谢黎至少得昏睡三天,很多东西太早准备也没用,哪里能料到谢黎的抗药性这么强,竟然三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众虫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都想从彼此眼中确认是不是在做梦。但这么多虫同时做一个相同的梦,那也太诡异了。
他们的新虫主真的是羸弱的雄虫吗?
雄虫不应该都是走两步路就喘,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吗?
这边,谢黎撑起身体坐起,旁边的仆从连忙将两个枕头垫在床头板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谢黎靠坐好。
“我自己来就行。”
谢黎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可怕,接过一个仆从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因喝得太急,冰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滑向脖颈。
他把空杯子递给仆从,摆了摆手,揉揉刺疼的太阳穴,脑壳像被锤子砸过,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耳鸣扰得他不得清静。
墨色薄被从身上滑落,他感觉身上凉凉的,周围仆从投射过来的目光过于炙热,想忽视都难。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朝端着衣服站在一旁的仆从那扯过墨色睡袍披在身上。
眼前的房间华丽而陌生,他没完全苏醒过来时对外界仍有意识,知道自己被带到特洛兰斯星的行政府邸,这里曾经属于安德鲁。
他薅了下乱发,一层肉眼看不见的红光在身上溢散,精神力游走在体内,将迷、药通过汗液从皮肤里排出。
很快睡袍被汗湿,粘腻在身上,他不适地扯下睡袍,仆从机敏地再递上一件白色睡袍。
长臂套进白袍袖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袖口伸出,他将睡袍随性地交叠,松松垮垮地束上腰间的束带。
他的动作一动,沉声道:“医生留下,其他虫出去吧。”
仆从们恋恋不舍地盯着他们的亲虫主,慢吞吞却不敢耽搁地离开房间,期间还有压抑又兴奋的议论声,什么“身材好好”、“好想摸”、“太羡慕了”……
等仆从全部离开后,医生继续查看谢黎的身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药、物全部排出体内了,您的身体比很多军雌还要健康强壮。”
“出去吧。”谢黎摆了摆手。
医生恭敬地退下,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响起沉闷的震鸣。
谢黎坐到床边,感觉一阵晕眩,晃了晃脑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轻呵了一声,“陛下派你来的?”
挺着个啤酒肚的巴特摸了摸光头,耸了耸肩,“那个医生是他派的,确认你没事就行。”
谢黎扫了眼智脑上的时间,过去三个小时,拍卖会还没结束。
他站了起来往浴室走,关上门将身上的粘腻冲洗干净。
巴特平常习惯了众虫围绕巴结,虽然他也不太喜欢那么趋炎附势的虫,但是谢黎也太没把他当回事了。
他敲了敲浴室门,喊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谢黎按下沐浴液,大量的泡沫在手中形成一个大的雪花团,他往身上涂抹泡沫,淡淡道:“没兴趣。”
门外的巴特被噎了一下,故意道:“你的照片拍了个好价钱。”
浴室门被拉开,谢黎披着一件白浴袍走出,额前滴落晶莹的水珠,他径直从巴特跟前走过,指尖落在简约的灰袍上微顿,移至旁边华贵繁复的暗红礼物套上。
巴特见谢黎往房间外走,气得牙痒痒,但只能快步跟上,说道:“黑市的卖拍还在继续,你就不怕你老婆被拍走吗?他潜入了奴隶群中,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谢黎的脸色沉了沉,“我知道。”
小家伙想等拍卖结束后,跟着未被拍走的奴隶群前往奴隶的圈养地,揪出黑市的幕后老板。
反、叛军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做这件事,帝国的宣传是说反、叛军为了掠夺更多的战备力量,其实80%以上的奴隶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无法参战。
巴特见谢黎还是没搭理他,这下急了,挺着个啤酒肚快步上前,与谢黎并肩,提醒道:“虽然他给你下、药不对,可是你不会不管他吧?这事要被诺曼知道,我也会被迁怒的。”
巴特被甩在了后面,气急败坏道:“等等,你这么急着去哪?”
谢黎登上飞行器前,丢下一句话:“去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