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醒来,鼻息间充斥满糜腥和腐气,可姬乐并不感觉难闻,他被迫爱上了这股味道,像腐肉一样的臭味,在饥不择食的现在,能够帮他望梅止渴。
这是头一次没有人压在身上撕扯他的双腿,包裹他的是无尽的漆黑和寒冷。
好冷...可却连蜷缩起腿脚都做不到,坚硬的铁锁死死拴着手脚,将他扯成一个僵硬而羞耻的大字。
他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嘴巴被一坨硬物撑着,唇角撕烂,结满了厚厚的血痂。
他只能无助地任凭体温流逝,而被封禁的记忆,随着火灵的溃散而渐渐清晰。
他回想起了最后一次逃去异兽森林里,被爹爹抓回来的事情。
爹爹大发雷霆...因为他在森林意外的里发了Q,引来无数雄性异兽撕咬,险些失去了生命。
于是,爹爹将十万年火灵引入他的躯体,用最残酷的手段封禁了他的性征,连同记忆也禁锢了起来。
爹爹说【你会遭受火灵折磨,会生病,会痛苦,但这些种种,都比你是炎体坤泽一事好的多。】
【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乾元,闻不到信香,但你的天性会被乾元吸引,但你绝不能喜欢乾元。】
【炎体坤泽,天生炉鼎体...没有人会爱一个炉鼎。】
他终于想起来了...从出生起,爹爹便将他圈养在一个结界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坤泽,不,是天生的玩物。
难怪没有人爱他...毕竟玩物,合该被凌虐、折辱。
可他还是陷落在密不透风的痛苦之中,为什么伤害他的不是陌生人。
从第一次醒来时,他就知道了,人的感官永远不止双目,那么多次夜以继日的纠缠....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对方的习惯。
而吃了抑香丹,他闻不到信香,也放不出来,少了信香的调和,令场场情事更加痛苦。
最让他绝望的,是对方再没有亲吻他,原本还像是爱的东西,成了不折不扣的虐待。
他从没想过,自己那般爱慕的人,会贪慕炉鼎之躯的益处,残忍地想要他的命...体温流逝的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开始失温了...那是濒死的预兆。
可就在这糟糕的时刻,支呀的开门声仿佛无形的魔爪拧住他的咽喉,逼近身躯的凉意加速着死亡。
那个人又来了...对方一如既往的去掉他脚踝的铁环,握住他的膝盖,推开他的双腿跻身而上…
这一次,他会死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压榨中。
可这一次,姬思洺顿在了原地。
姬乐的身子向来温热,暖着他冰凉的躯体,可现在…他头一次在姬乐的身上摸到了冷的感触。凉的钻心…
姬思洺放下了姬乐的腿,到处摸着人的躯体,哪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冰凉。
可炉鼎体是其榨不干,用不尽的身体之力,它会自我恢复,他留给了姬乐时间。
但显然姬乐现在的状态,再给不了他力量,反而冷地像具尸身。
当得到这样的答案时,姬思洺觉得心脏被拧住,一股强烈的窒息和不安刺痛神经,忍了数十日的声音终于嘶吼而出。
“你不能死…不能死!”
他一把挥动灵力,晦暗的阴牢亮了起来,束缚人双腕的铁镣可撑着人口的嘴塞消失不见,他抱起姬乐的身体,埋头靠近姬乐的胸口,搂着人的手臂不可遏制地催出温暖明亮的火灵。
他的灵力实现了恐怖的飞跃,他甚至可以将冷灵转化成炎灵。
他焦急地散发着热量,心惊肉跳地抚摸着对方的胸,寻着姬乐的心跳。
微弱而缓慢的动静,宛如凌迟的刀,割在他的心肉上。咚…咚…
姬乐没死!他没死!
劫后余生的狂喜令姬思明贴在姬乐耳边,可这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到其中的焦急:“姬乐!姬乐你醒醒,你和我说句话!”
可是姬乐像是被玩烂的破娃娃,瘦得只成了一层皮,肚腹深凹,肋骨狰狞地顶着皮,他张着嘴巴,两只唇角上开了大口,唇瓣干涸地像是沙地。
他不是不回答他,而是回答不了他。
姬思洺看到这一幕,呆若木鸡,他也是在点亮这间阴牢后才真正知道,姬乐的惨状。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特意选在幽暗无光的地方,遮住姬乐的脸,堵住姬乐的嘴,他是怕姬乐认出他,也很怕自己在对方痛苦的声音和凄惨的模样中心慈手软…
尤其是他从洺洺那得知,未谙世事的坤泽…在他的初次,会流血,如果没有好好呵护,给够时间恢复,便会每一次都出血。
原来姬乐没骗他,也没有故作娇气,他真得是个没被人碰过的处子坤泽,他很干净,干净的身体只献给了自己。
姬思洺抱着兔子回去的第一夜,乱了心跳,他做了个可怕的梦,他放下了柳洺洺,爬到姬乐身边,一整晚,抱着姬乐,亲着姬乐的身子…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