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雨水唰唰往屋子里飘,林芙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叫惠平露:“妈,你去把阳台的窗户关一下,下大雨啦!”
惠平露连忙从房间里出来,把阳台上的窗户关上,还有客厅的,厨房的。
洗手间里吹风机嗡嗡地响着,即使是下雨天也挡不住空气里的湿热,林芙耐着性子将头发吹干,见惠平露已经收拾完毕打算躺下。
林芙回到自己房间,把胸针盒子拿在手里,又敲了敲惠平露屋子里的门:“妈,我可以进来吗?”
惠平露不知道林芙要干什么,应了一声,“进来吧。”
房间里还没关灯,惠平露此时已经坐在床上,盖着被子。
她的表情温柔,眼神平和,头发蜷曲地搭在肩头,十足的女人味。
见林芙钻进轻薄的夏被和她挨在一起,惠平露微微挑眉,看着林芙只露出脑袋,白净的脸上一双眼睛黑乎乎的好看:“怎么了这是?”
林芙攥紧被子摇了摇头,只是更加贴紧惠平露,“我没事,妈,我就是……有点想你。”
惠平露见林芙表现出无比眷恋的神情,心中不禁一软,道:“我们这几天天天都见……哦对了,你这几天怎么没去学校呀?是放假了么?”
惠平露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林芙有几天没去学校了,往常她总是在家里待两天就走的,但最近好像在家里待得有些久了。
惠平露不明所以地望着林芙,林芙心里一咯噔,心知先前惠平露没问,自己就没说。
如今惠平露问了,自己不得不撒谎道:“对啊,我学分修够了,学校放假了,这段时间就多陪陪您。”
惠平露没有多想,以为林芙真的放假了便拉起她的手拍了拍,道,“也好,多在家里住几天,我最近学了好多菜,都烧给你吃。”
林芙点了点头,笑道:“好!”
但一想起林叔,想起那枚胸针……
林芙手指紧了紧,对惠平露说:“妈,我今天去看顾琴了,我去给她送了花,扫了墓,还在那里……看到了林叔。”
惠平露原本还在笑着,听到这话突然收了笑容。
林芙将胸针递到惠平露面前,有些紧张地说:“这是林叔让我转交给你的。”
灯光下胸针散发着漂亮的光芒,惠平露愣了一下,安静地拿起胸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失踪这些年,去哪了?”
林芙说:“他出了意外,断了一只手,脚也跛了,伤势疗养好之后,他就被拘留了,一直到最近才被放出来。”
惠平露摩挲着胸针,道,“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吗?”
林芙顿了一下,说:“是。”
惠平露长叹一口气,将胸针重新交给林芙,道:“你把这个还给他吧。”
“为什么?”林芙不解,又想到什么,问,“妈,你是介意林叔那件事吗?林叔说了,他都搞不清有没有做,而且他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您也相信他迷*奸了李书书吗?”
“李书书?”这次换惠平露疑惑了,“这事跟李书书有什么关系?”
林芙说:“林叔说那件事的受害者是李书书,是李阿姨的大女儿。”
惠平露有些沉默,林芙见她眉眼寡淡的样子,像是要拒绝林叔的好意,心里一着急,放在内心深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妈,现在继父已经死了,你是单身,完全可以接受一个新的人,林叔一直以来都很关照我们,他也挺关心你的,当初的事说不定另有隐情,你……”
要不要尝试着接受他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惠平露抬起头看向她,笑了笑:“阿芙想让我接受他吗?”
林芙看着惠平露平静的眼神,她搞不懂为什么惠平露不接受林叔,明明他们当初互有好感,继父还因为这件事情还和惠平露吵了一架。
可如今,唯一的阻挠都没有了,惠平露为什么反倒没了那个心思?
林芙抿了抿唇,道:“妈,重点不是我想不想,是你想不想,如果你是担心当初林叔入狱的事情,林叔和我说了,那件事漏洞百出,这背后一定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
林芙和林叔聊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时,林芙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李家三口忽然之间从下三巷搬走,顾琴离奇死亡,林叔入狱,感觉一桩桩一件件,都和李书书离不开关系。
林芙咬了咬唇,拉住惠平露的手,道:“如果我们能把这件事查出来,证明林叔入狱是冤枉的,那你是不是就能解开心结了?”
惠平露看着林芙,笑了一下,道:“阿芙,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林叔叔,只是……”
“只是什么?”
惠平露迟疑了一下,把手从林芙手中抽回来,提起另一件事,“警方那边这两天来找我,说你继父的死另有原因,我去拘留所看过,警方拘留的肇事司机死不承认他撞死了你继父,他说你继父在他卡车出事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