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归月拎着绳子看着九号,等着他做选择:“是用绳子,还是照原计划执行?”
是冒险出来控场,救这么多不认识的人;还是安安全全地救朋友,拿东西走人。
九号的手已经指向了绳子,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红绳,路归月有几分满意。
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她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你有过一点点想救他们的想法吗?”
“有。”
“那么,不如赌上性命试一试?”
九号听着这充满诱惑的声音,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犹豫,认真地说:“好!你我兄弟,舍命一试!”
少年抓住了这个机会,路归月欣喜地笑着变回原样,说道:“我修为略高一些,此前离路长老也近一些,便由我来吧。”
说罢还拍拍他的肩膀道:“有劳兄弟替我遮掩。”
“有劳兄台了。”九号将铜铃挂在她腰上,然后说道:“你来也好,不过路长老是女修,你动作且斯文些。”
“受教,不知还要怎么改?”
“尽量少说话,眼神要凶一些,记住,你是个坏人,越坏越好。”
很快,路归月便顶着一张罪大恶极的脸出现在混战现场。
十几个鬼童一拥而上,路归月拔剑一挥,一招便击退了他们。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九号率先一步大声吼道:“路长老有令,都给我住手!”
与此同时,他还悄悄给路归月传音:兄弟辛苦,刚刚那招已经耗尽鬼气了吧,有我在,你快调息。
她不好明说自己之用了一成实力,便只干站着看九号表演。
带着修为的吼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路长老三个字成功地让所有人停了手。
还有些人出于惯性,手上的武器还是捅进了对方身体,闹出些摩擦。
眼看又要打起来,九号色厉内荏地吼道:“还不停手?是要路长老出手吗?”
这一招的确镇住了人,九号赶忙跑过去扶起奄奄一息的朋友。
“路长老有令,速速下山。”
下山?
那岂不是彻底与木牌无缘?
他们现在的实力怎么斗得过其他人。
有些人想离开,但也有些人不甘心。
刚刚围攻他朋友的那群人心思则更复杂一点,若是九号有路长老撑腰,或许之后会找我们秋后算账。
带着这种不甘,许多人生出了异心,又见路归月一直没有开口,终于还是有人坐不住了。
一个筑基九层扶着手臂疑惑道:“这个九号我知道,他一直跟在三号身边出鬼点子!这一定是他想独吞号码牌想的计策!”
偏偏号码牌就在他朋友身上,在场有知情者立马指着那人应声:“九号牌已经拼好了,就在他身上,我亲眼所见!”
“难道路长老是假的?可我怎么看不出来?”
“八成是他有什么法宝,骗过了我们的眼睛。”
倏忽之间,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依稀能听到木牌、真假等词。
九号毕竟年少,很快就开始流虚汗,但他撑着装出强势地模样,继续与他们周旋,暗地里却叫路归月快走。
众口铄金,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从他们站出来这一刻开始,结果已经不由他们控制。
路归月看够了九号的表现,悠然拿出两枚号码牌:“这东西本就出自我手,我有的是。”
“既然你们连我都敢怀疑,不如自己上来拿?”
“我倒要看看,这群废物中究竟有几个瞎子。”
路归月气势凌人,一身威压悄悄对准了刚刚说话的人。
筑基九层那个早就受了伤,威压加身便开始吐血不止。
黑褐色的鬼血大口大口往外吐,看着十分骇人。
修为最高的尚且这样,其他人哪还敢造次。
更何况这女人的做派根本就不可能是别人。
场面瞬间安静得出奇。
“还不滚!”
随着路归月的怒吼,众鬼童心中慌乱不已,一个接一个离开。
直到他们都走光以后,路归月顶着九号怀疑的目光变回了少年模样。
拍着胸脯一脸庆幸地说:“呼……还好那个筑基九层吐血了,不然差点穿帮!”
九号见她表情如此传神不似作伪,再加上他是亲眼看着这位兄弟变成路长老的,也打消了怀疑。
他长舒一口气说道:“兄弟你学得真快,我一教就会,走走走,我们快走吧。”
二人快到下山,路归月将两个牌子递给她说道:“实不相瞒,我对这少主之位本就没兴趣,此牌送你,另外一半便看你自己的了。”
她拿的是五号和七号牌,都差五边形的编号牌。
九号拿到牌子眼眶都红了,激动地问道:“还不知哥哥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