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里翻来覆去,许南星头晕目眩,趴伏在矮榻上,重重地喘息,喉间的呢喃从一开始就未停过,最后终于是受不住了,小声地喊他,
“顾……淮之……”
顾淮之贴近她的耳际,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诱哄,“再叫一遍。”
身后贴上他紧实的胸膛,这下连后背都火烧一般热,许南星声音很小的嗔了一声,
“腿好疼,我想睡觉。”
见她期期艾艾地蹙起眉,面色晕红,额头的薄汗已经将鬓角打湿,鸦色的细软发丝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他将人调转过来,与她面对面,灼灼的视线落在她锁骨下的那个小痣,在那上头印下一吻,终是放过了她。
将人抱去洗手间洗过了澡,这才算结束。
酒醉和身体上的疲乏都刺激着许南星的神经,刚刚挨近软软的被子,她便沉入了梦乡,连顾淮之给她穿衣服都没醒过。
顾淮之支着头垂眼看着睡梦中的许南星,她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还是身体不舒服,眉心仍然紧紧地蹙着,小脸皱成了一团儿,鼻翼微微地翕动,蜷成一团儿缩在被子里,像睡着的小猫儿。
时隔这么久,他再一次拥有她,却不是花前月下,情到浓处,而是因为她差一点被别人强暴的夜晚。
想到这,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伸出手在她眉心轻点,见到那褶皱渐渐舒展开,他才躺下,揽住她沉沉地睡去。
风急雨密,一夜轻敲窗,却并未惊醒欢爱后的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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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惊醒了许南星。
她闭着眼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却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有东西哗啦一声掉落地上,然后便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她倏的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是顾淮之的手机。
地上看样子应是一个水杯,杯子已经碎成一地,里面的水也泼得哪哪都是,她愣了片刻,也才回忆起自己是在芙蓉居里。
顾淮之早已在她摸手机的时候醒过来,此刻见她愣在那里,也翻身坐了起来,拿过手机摁断。
听到身后的声音,许南星下意识地要下地去收拾满地的狼藉,却被顾淮之一把拉住,圈进了怀里,
“别动,一会有管家来收拾。”
清醒的时候许南星有些抵触跟顾淮之如此亲密的接触,她拧着眉推他,
“我要下去洗澡。”
顾淮之连人带被抱起,“正好,一起吧!”说完带着恶作剧的眼神看向许南星。
许南星慌乱地躲闪,“那你先吧。”
“求我!”
想起昨晚的那个片段,许南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执着于这件事呢,可越是让她低头她越是起了抵抗的心思。
明知道跟他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可她就是不想低头。顾淮之说得对,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好像都用在了他身上。
细想想,卢骊雪说她一根筋还真是对。
身上骤然一凉,等许南星回过神来,自己正坐在洗手台上,身上的睡衣已经解开,胸口大敞着,露出里面毫无遮挡的身体。她慌张地抬起手,遮住胸前的春光,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站在身前的顾淮之。
“你出去。”
顾淮之撑在她腿侧,直直地看向她,“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许南星侧过头,避开他探寻的视线,
“那是两码事。”
顾淮之仍然不错眼地看着许南星,良久,他道,“你这个样子让我错觉昨晚在我身下婉转娇啼的人不是你!”
许南星无意识地咬唇,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却又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
“我之前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许南星垂下眼,点了点头,“想好了,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
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一声轻呲,许南星转过头,便看到顾淮之嘴角还未收起的嘲讽。
“昨晚之前就想好的,还是刚刚才想好的?”
“有区别吗?”
许南星直视他的双眼,想从中找寻到一丝暖意,却并没有,只有深潭般的幽冷,看得人遍体生寒。
脑中将他的话过了好几个来回,她倏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淮之,你认为我是为了寻求你的庇护才答应的?”
“不然呢?”
顾淮之后退了两步,眼里带着犹疑,抱臂审视着许南星,“昨晚刚刚跟我上过床,今早便划清界限。许南星,我从前还真的不知道你在这种事情上也拎得清。”
“那你昨晚从李博文那里逃走,是觉得他不足以能护住你,还是觉得他不如我?”
许南星一想到昨晚便一肚子的委屈和害怕,偏偏他还如此的说,心底的火气一下子便窜到了头顶,她跳下洗手台,几步迈过去,朝着顾淮之便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