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
萧言舟一时无言,他好心帮她擦去血渍,她这般反应,倒像是自己欺负她什么了一般。
但心知谢蘅芜此时几乎完全不清醒,萧言舟也没有计较。
血渍揩去后,总算露出了唇瓣本来模样。
樱色唇上有几道颇深的伤口,还在往外徐徐渗血,一看就是方才谢蘅芜狠命咬了。
看着这些伤,萧言舟的唇角又往下压了三分,漆眸幽深如凝寒冰。
谢蘅芜伏在他怀中还掉着眼泪,泪水顺着面颊滚落,隐没在发间。忽然,她感到眼下一片柔软凉意。
萧言舟低下头,吻去她的泪珠。
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她唇上。
萧言舟的动作并不算温柔,碾压挑逗间,不免触碰到伤口,腥甜的血气在唇齿间散开,还混着一点残余口脂的气息。
一方来势汹汹,一方丢盔卸甲。谢蘅芜气息愈发沉重,眼睫不住颤动,连唇上的疼痛都有了些别样的滋味。
半晌,她一退,哑声喊:“陛下……”
萧言舟轻哂,似是在笑:“现在知道唤陛下了,方才唤孤的名讳,不是很大声吗?”
他说着,一面将她头上的各式累赘首饰一一除去,不要钱似的随手扔到了地上。
谢蘅芜一噎,嘟哝着:“萧……萧言舟?”
“嗯。”萧言舟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一时恍然。
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了,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
“再叫好听点。”他低声,指腹揉捻着她耳垂,像是在诱哄。
谢蘅芜有些糊涂,名字就是这样,还能如何好听?
福至心灵般,她顿了一顿,试探般道:“……言舟?”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未平息的喘息与欲的沙哑,于耳边呢喃的名字,是情人间亲昵絮语。
萧言舟目中一暗,哑声:“对。”
掐在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谢蘅芜觉得自己要被抱得从中间折断了。
她紧紧搂住了萧言舟。
后者埋首于她颈侧,声线更低:“阿蘅,放松。”
熟悉的馨香在此刻更加浓郁,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谢蘅芜伏在他肩头哭咽,夹带着似是愉悦似是痛苦的尾音。
足弓绷起美妙的弧度,她不住抖着,体内燃烧躁动的火都被萧言舟引到了一处,宣泄而出。
仿佛踩在云端,又骤然坠落。
……
不知过去多久,谢蘅芜已躺回了床榻间,柔软被褥将她包裹。
她半睁着眼,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模糊视线中,萧言舟似乎俯身探入榻间,拿着被温水浸湿的锦帕将她面颊泪痕一一擦去。
餍足后的惬意携着困倦袭来,像是一团云,松松裹住了她。谢蘅芜眼皮渐沉,最后瞧见的,是萧言舟离开的身影。
她不再去想,阖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安心,谢蘅芜悠悠转醒时,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她第一个念头,是侯府的房间何时是这般模样了。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北姜宫廷,还是……皇帝的寝宫。
“醒了?”
谢蘅芜循声望去,见萧言舟坐在榻边侧过身看她,一手还在慢悠悠摩挲着玉戒。
看见他苍白修长的指节,谢蘅芜一愣,蓦地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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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没有孤,你便完了
那段时间的记忆逐渐回拢,潮水一般涌来。
她居然直接叫了他的名讳……还……
谢蘅芜顿了顿,默默将锦被拉起,将半张脸盖住。
萧言舟也不催她,黑沉的眼眸却直勾勾看着。
寝殿中很安静,谢蘅芜由此听见了外头尚未停息的烟火声。
今天是除夕啊……
“陛下,妾身……”
谢蘅芜嗫嚅着,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问他为何今日才归,还是说秦王与太后之事,还是说他们之间?
末了,她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妾身睡了多久了?”
“大约一个时辰了,但还未到子时。”萧言舟的指尖仍把玩着玉戒,“你那侍女急着要见你,现在可要传她吗?”
……对,梨落当时被支开了,并没有跟来。
“她在哪?”谢蘅芜又将锦被拉下,将脸露了出来。
“就在外头,你……”萧言舟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她锦被之下的身体,唇边笑意暧昧,“如果你愿意,现在孤就让她进来。”
谢蘅芜在其眼神暗示下想起什么,面上一热,弱弱道:“不必了,过一会儿吧。”
她慢悠悠坐起身,锦被自肩头滑落,露出凌乱松散的衣襟。
粉红小衣在胸口若隐若现,谢蘅芜一低头,先是动作飞快地扯紧了衣襟,随后惊疑不定问道:“陛下,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