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油黑松露炒杂菜,清爽可口;
还有椰子榴莲炖文昌鸡汤,乍一听像黑暗料理,实则金汤奶白浓香,鸡肉鲜嫩清甜……
安雯食欲很好,双手捏着一块脸宽的排骨,小指和无名指翘起,啃得粗犷又优雅。
顾峥站着,往小碗里盛汤,捞起鸡小腿:“再吃一个?”
安雯睫毛扑闪,点头。
盛汤的小碗刚放到安雯面前,她就迫不及待用小勺子舀了两口。
大概也觉得自己今天太恶食,安雯找话:“我觉得我很适合海岛耶,这边的食物很对我的胃口!”
“是吗?”他往自己的碗里盛汤,语气轻飘飘,像是随口搭话,“这边的三明治都要好吃一些。”
安雯顿了两秒,理解到另一层意思,怒目:“顾峥!”
他笑着揉揉她脑勺,坐下,不逗她了:“不舒服好些了吗?”
可这话听在安雯耳朵里,就是更深的在逗她。
想起那些,她就面红耳赤,心里火烧火燎的。
她都想拿手上的排骨砸他了。
但他浑身上下实在干净,她下不去手沾污。
于是,她说自定义的、好重的话:“你再说,我今天都不会理你了!”
顾峥冤枉,正色解释:“外公说右边有片海滩人少,我想着你好些了下午带你去。”
安雯半信半疑收回气焰,小声回应:“可以去。”
下一秒,她又杏眼睁圆,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完了完了!”
搞得顾峥都提了一下心,目光上下打量她:“怎么了?”
安雯苦巴巴小脸:“我今天还没去看外公。”
顾峥微不可察的松懈肩膀,安抚她:“没事。”
安雯:“这多没家教啊。”
顾峥夹了一筷子青菜:“外公理解的。”
!!!
理解?
需要理解什么?
安雯干巴巴,企图问出点什么正经的解释:“理解什么?”
顾峥夹菜的手一顿,转向落在安雯盘子里:“吃菜!”
对于这份不能承担的尴尬,安雯撂摊子:“都怪你!”
顾峥欣然接下:“嗯,怪我。”
再怎么为那种事害羞,安雯还是去看老人家。
但她确实是个不善于伪装的人,所有都在明面上。
昨天左一声外公,右一声外公,活泼乱跳,今天是个彻头彻尾的淑女。
老人看出来,谎称自己困了,把人催走。
下午,两人换上花衬衫,出门。
安雯很注意防晒,全方面抹上防晒霜,头上戴着编织遮阳帽,还要撑太阳伞。
顾峥不一样,只戴着墨镜。
他头发被海风轻拂,身上的花衬衫翠绿底色,上面印着椰子树和菠萝。
完全区别平时的都市精英味道,仿佛能闻到午后阳光下,清新的皂角味。
但他严严实实的扣子,不好。
安雯暗自摇头,把顾峥扯到一颗棕榈树下,相对而立。
她抬手解他的扣子,一本正经地科普:“这种衬衫敞开穿才有那种随性的feel。”
随着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白色背心遮不住肩膀旁,以及从锁骨往下的指甲痕。
那些印子都不浅。
像是…像是被凌虐。
安雯背脊一僵,手指一顿,耳根红了一片。
她慌乱抬了一下眸,他带着墨镜,看不见神色,但他嘴角勾着肆意的弧度。
安雯眨巴眼睛收回视线,又给人把扣子扣上,声音低:“我不是故意的。”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扣子扣好,手刚要放下,被握住手腕。
安雯看顾峥拉着自己的手,那罪魁祸‘手’。
总不是现在要算账?
因为确实抓得狠,她有两分莫名其妙的心虚,又有八分的理直气壮:“你不是…也很凶?”
这话把顾峥逗笑了,笑出声。
他拉着她手腕亲了一下指尖,有很多暧昧和刻意:“我哪里凶?”
海风徐徐,丝丝凉爽,吹不散安雯脸上的绯红。
这种事,怎么好一一辩证。
是说他自身条件上很客观的‘凶’,还是说他速度力量上很主观的‘凶’?
怎么说,都有正中下怀的意思。
她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顾峥撑着太阳伞,闲庭信步跟上,勾住她肩膀往怀里拢。
她双手环抱胸前,脑袋里帧帧幅幅,斜睨他:“流氓!”
他又笑了,微微收着下颚,问:“哪里流氓了?”
她目光上下一遭,莫名觉得他此刻像个坏男人!
她言简意赅:“流氓人,说流氓话!”
“我说什么了?”他问得不怀好意,“不是都顺着你在说?”
安雯说不过,停下脚步,警告意味:“顾峥!”
顾峥沉了口气,意思很明显:“到底谁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