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下神坛,是纪氏集团的唯一结局。
纪斯年从不犹豫,从未纠结。可是刚刚,女孩光着白嫩的脚丫从主卧里冲出来质问他时,他犹豫了,也纠结了。
从知道纪赫的存在起,到明确纪赫的别有图谋,纪斯年从未如此愤怒过。
可是,刚刚他在奈施施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两分钟不悦,是愤怒。
愤怒纪赫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孩搅进这些乌七八糟的算计里,愤怒她在他身边仍然惴惴不安。
纪斯年想给她原本的肆意和快活。
要把她留在身边,要尽快斩断那边和她的所有联络。
他满身冰冷水气出来,女孩儿像温顺的小猫一样脑袋枕在沙发上,身体伏在地毯上睡着了。
手软的小手交叠着放在脸颊下,情欲的红晕退掉,只剩酣睡的一抹萌态。
电视里,正在播放那个爱意热烈,色彩饱满的经典爱情电影。
那个金棕发色的男人说:
“In your life,
“你这一生,
there will at least one time
至少该有一次
that you forget yourself for someone,
为了某个人而忘记自己,
asking for no reasult,
不求结果,
no company,
不求同行,
no ownership,
不求曾经拥有,
no love.
甚至不求你爱我。
Just ask for meeting you
只求能够遇见你
in my most beautiful years.”
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纪斯年单膝跪地,把女孩儿从地上捞起来。将女孩横抱在臂弯之间往卧房走。
他讲究效率,不是不求结果的人。
对她,他势在必得。
奈施施醒来时,房间没人。外间门厅处的沙发也一丝不苟,她披着外衣走到纪斯年住的那个房间,还是空空荡荡。
穿过阳台,走到尽头才听到健身房里有些动静。
她这才欢心雀跃地去洗漱。
再出来时,纪斯年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头发半干,餐桌也摆满了装着各种精致早点的小盘。
奈施施脆生生道早安,往餐桌前走。
纪斯年也走过来,又把人抱在腿上。
奈施施皱了皱眉,推了一下,她还有话要说,这样亲昵地距离她没办法好好说话。
他挑眉,却不放人。
奈施施只好在他怀里说话,声音低到嗓子里:“昨天,不好意思,我不该干涉你……”
“这是你的权利,”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她轻翘的鼻尖,把这句话说得更清晰,“女朋友的权利。”
“是我不好,你没有不好。”他继续说,“所以,为了向你道歉,请问我可以和你一起跨年吗?”
“除夕那个过年?”
纪斯年笑了,嘴角翘起来:“元旦已经过了,施施。”
那就是农历新年了。
奈施施有点惊讶:“你不用跟家里一起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表白:“以你为先。”
“你想我陪你吗?”
奈施施在震惊中,木讷地点点头。
“现在,可以吃早饭了吗?”
她再次点头。
纪斯年格外喜欢喂她吃饭,看着粉白的小脸被食物填满鼓起来,像储粮的小仓鼠。
上午,他工作,她在电脑上摆弄剪辑软件。新媒体,是现在不能缺乏的商业手段,重振‘清松’,她要准备万全。
午饭后,纪斯年拿起被她遗落在餐桌上的那份房屋赠予文件,问:“下午去办过户?房子你可以布置起来了。”
奈施施皱着眉,有了昨天的经验,她打算坦诚,不再自己内耗:“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贵重也不足以形容,这在贵重界也是相当贵重的。
“而且这个也不是你的名字。”女孩咬着唇,自下而上的眼神,让他觉得有无限的耐心。
“对你是种保护。不管是你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都是这样。”
“但是……”
“施施,别想太多。”他玩味一笑,难得露出散漫不羁的痞态:“做我的女朋友,这点排面还是要有。”
在奈施施气恼地伸出拳头锤在他胸口上时,他轻轻松松握住她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一下:“开玩笑的。想让你在申城多一份安稳。”
奈施施点头,不接受,实在矫情。
于是第二天,奈施施就开始在网上做‘别墅软装’的功课。
接近年底,为了挤出陪奈施施回宁州过年的时间,纪斯年愈发忙碌起来。
多数时候,是李牧陪着她到家居品牌挑选家具。纪斯年见缝插针,会带着她去艺术品和画作拍卖会和展览上为她的喜好买单。
那株从蜀地运输过来的垂丝海棠移进别墅后方小院的时候,奈施施兴奋地抓着纪斯年的袖子问:“明年我们接奈澈在这过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