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瑶洗漱好,准备睡的时候,才发现他压根没睡。
她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没睡怎么也吱一声?”
还怕把他吵醒了。
江砚郬握着她微凉的手,皱眉:“手这么凉?”
秦瑶没回答,在他身边躺下,这床本来就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她语气不善:“江爷不是有洁癖吗?”
“来和我挤这小破床,不嫌委屈?”
江砚郬暖着她的手,似是没听到她说话。
秦瑶感觉到宽厚的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眯了眯眼睛:“江爷不是说我手脏吗?”
摸个沙发都不行!
江砚郬面上有些疲惫,大掌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嗓音微哑:“你越来越矫情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对秦瑶从一开始的嫌弃,到现在的接纳,甚至说欢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他只知道,把她抱在怀里睡觉是安心的,和她在一起,心情是好的。
他愿意花时间在她身上。
看她笑,惹她气……无论怎样,这种感觉是真实的,就像他水波平静的生活里,突然闯入了一个新奇的东西,他忍不住去探索,去期待明天这件新奇的东西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第29章 她会针灸
秦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木香。
很安宁,她落入男人温暖的怀抱里。
语气有些懒:“别怪我没提醒你,工地事情多,你睡不安稳的。”
江砚郬大手揽住她的腰,沉声说:“我知道,所以抓紧时间睡觉吧,秦工!”
秦瑶每次从他嘴里听‘睡觉’这两个字,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今夜还算安稳。
或许江砚郬过来了,一般的小事都没过来叨扰。
到了凌晨三点多。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瑶和江砚郬很快便醒了。
江砚郬披上大衣。
先去查看工地情况。
江左见他出来,跟上去汇报:“有名工人从高处摔落,突然晕倒了。”
“医疗小组的人说得送医院,但路途太远了,那条去医院的道路不通,车子没法开过去。”
江砚郬拧眉,嗓音微沉:“叫祁呈过来。”
医疗小组指的当然是独狼特聘的一批医护人员,都是祁呈亲自挑选的,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确定是脑部受到撞击,必须立马进行开颅手术。
他们不是不能做,只是没有设备和器材。
偏偏码头很偏,车子过不去,要走也只能抬着走,估计送到医院之后,人也凉了。
祁呈到地方之后,根据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人绝对活不过半个时辰。
这人还年轻。
听一旁的村民说,他只有二十岁。
当祁呈说没救了的时候。
村民立马不愿意了,闹腾一片,站在感性的思维上去想,既然人没断气,为什么不愿意救!!
“你们这些商人,自私自利,我们不干了,如果今天小壮因为给你们干活失去了生命,那你们也不得好死!”
“对,不得好死!”
工地施工进行到一半。
突然出了这种事情,原本再等几天码头建成,这个项目就可以收尾了。
秦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困意全无。
江砚郬嗓音很淡:“该赔偿的不会少,你们要是敢罢工,我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他那冰冷的音质,活像个冷血的怪物。
看见秦瑶。
村民个个像看到救星一样,“秦工,秦工你来的正好,你说句公道话,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连根草都不如吗?”
秦瑶看了眼江砚郬。
五官棱角分明,捻着手腕处的佛珠,目光轻淡,高贵傲然,如王者一般,高高在上。
秦瑶问道:“怎么回事?”
医疗小队的人道:“从八米的高架上摔下来,脑子摔坏了,没得救了!”
秦瑶蹲在地上,三根手指搭在那人的手腕上。
祁呈以为她在闹,皱着眉道:“行了秦小妹,他人已经死了。”
祁呈在检查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秦瑶眉目冷沉,目光看向医疗小组搁在地上的医疗包,问祁呈:“有针灸包吗?”
她一句话像是提醒了祁呈。
古老中医的疗法,有时比西医药品更适合于急救。
可是那些方子早就失传已久了。
祁呈打算试一试,只不过针灸包还未打开,就被秦瑶先一步拿了过去。
祁呈一惊:“你疯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祁呈身为一家医院的院长,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东西,她一个小姑娘,想干什么?
疯了吗!?
就见,秦瑶纤细的手指捻着极细的银针,落在那人耳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