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是因为不适才不让他碰,积压在心底的阴霾顿时散去。
“啊。”
“还疼不疼?”
“不。”
沈似故闻到甜橙的味道。
好像自从她去看病,做起来不疼了,夫妻生活的频率就变高了,疏恙也没再搬出去住。
黑暗中,她望见头顶忽明忽暗的下颚弧线,低声喊:“疏恙。”
“嗯。”
“现在离婚可能——”后半句话被他堵在唇齿间。
现在离婚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事业,她可以再等等的。
一开始,沈似故在疏恙身边安插眼线,他反感过。但是现在,她把人全部撤掉了。
这预示着,她放弃了。
心被骤然坠下的慌乱情绪砸得粉碎。
他今晚非但没有克制,还几度失控。沈似故呜咽着,没有机会说完那句话。
*
周末回梁家园林。
梁婷人未到声先到:“哟,稀客呀。”
沈似故一头乌发及腰,穿的刺绣连衣裙,难得朴素的打扮。其实是没有力气了,就这一身还是疏恙帮她穿上的。
梁婷往她纤腰上掐一把:“我说小胶水,你也太瘦了吧,就这小身板,”她侧身在沈似故耳边低语:“受得了你老公折腾啊?”
沈似故拉开搁在她腰间的爪子:“你别挠我痒痒!”
“切。”
从沈似故身上套不到信息,梁婷趁沈似故去找爷爷说话的空闲,八卦地跟疏恙打探:“喂,怎么回事,庄梦云咋突然被封杀了?”
疏恙坐在葡萄架下,扭头望向老爷子的院子:“不知道。”
“也是,除了聊公事,你这闷葫芦嘴里话都没几句,能知道就怪了。”梁婷看他很酷的样子,八成是不会跟她扯八卦,自己碎碎念:“你微博都是文案编辑的吧?那么多字,多累你手。特别是叫人不要攻击小胶水那条,我数了下,加上沈似故的名字,一共33个字。”
她说得起劲,疏恙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梁婷觉得没劲,正准备走人,突然听见闷葫芦主动开腔:“阿故要跟我离婚。”
“?”
疏恙抬眸,像是随口一问:“她有没有跟你提过。”
梁婷顿时来精神了:“怎么现在你两剧本反过来了?有趣。来来来,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事儿?”
疏恙放弃了从梁婷嘴里获取答案:“打扰了。”
“梁苏烊!”不愧是两口子,态度都一个样:“臭弟弟!”
梁婷走出几步,转身坐回去,大发慈悲道:“你跟她道个歉吧。小胶水心软,特别是对你,你说声对不起,随便哄一下她就乖乖的来粘你了。”
疏恙敛眸,长睫压住无数情绪:“一声轻飘飘的对不起,让她左右为难,倒不如给她选择的权利。”
“嚯你还挺伟大。”
疏恙淡笑,语气带有一丝自嘲:“伟大么。”分明是卑微。他说对不起,沈似故一定会原谅他。但他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沈似故当年是不是强迫他娶她。要是他不喜欢她,谁开口也没用。
他在乎的是她的纯粹变得不再纯粹。无法接受他的女孩,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
这两年将她留在身边,其实是一种病态的挽留。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被找回的录像,他此生的心结恐怕都不能解开。
不能解开,依然放不开她。
打开了心结,却又失了她的爱。
她说不快乐,这段婚姻让她时刻神经紧绷,她不爱他了。那一刻他心头一角陷落,失去了一直以来唯一的支撑,刺痛感骤击在心脏。
说不爱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在撒谎。她有一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或许她只是暂时累了。
他可以等。不给她造成困扰,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梁婷离开花园。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梁钰,扯了下嘴角,过去提醒:“别作死,该干嘛干嘛去。”
梁钰:“囡囡是回来找爷爷谈离婚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不是最会讨老爷子欢心。”
“那是沈似故不在的时候,有她在,你觉得爷爷还能鸟我?”
“粗俗。姓李的怎么会看上你。”
“嘁,是啊我粗俗不堪,不过我可没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我在生意场上耍诈归耍诈,可没在对象面前用什么范蠡献西施之计。”
梁钰当初利用沈似故,试图撼动疏恙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那个庄梦云冒充沈似故的笔记利用了一下。
这件事梁婷嫌梁钰渣男,她痛恨渣男,选择站在沈似故这边:“西施被夫差所感动,愿为夫差殉情而死。刺不刺激?”
梁钰冷笑:“最后范蠡也弃了功名,两人重归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