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死了,我女儿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今晚就搬到她家住去。谁知道这小区干不干净。”
“你以为搬走就完事了,这楼里死过人的好不啦,以后你房子想租还是想买都没人要了啊,晦气!”
……
严颂几人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带着人面沉如水地走了进去。
玉隆分局刑侦队的刘队长是个三十出头的魁梧大汉,严颂跟他不算太熟,但也打过交道。
见他们过来,刘队明显松了口气,跟严颂紧紧握手:“严队,你好。”
严颂:“刘队,现场如何?”
刘队带着严颂在现场简单转了一圈。
这就是个普通小区的普通公寓,两室一厅,装潢和陈设都比较老旧。
“死者章灵,女性Alpha,23岁,星城本地人。现在在一家物流公司做仓储管理的工作,每周需要上两个夜班,跟母亲章兰一起居住。”
“章兰在一家便利店工作,每天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六点到下午四点。今天下午四点半,章兰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发现女儿趴在客厅地板上,身上和地板上都有大量血迹。章兰惊恐之下凑近试探了女儿的鼻息,发现对方已经死亡之后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严颂锋锐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过一圈。
客厅不大,简单摆放着沙发、茶几、电视柜等家具,收拾得很干净。
死者章灵面朝着沙发,伏趴在客厅中间的空地上,姿势非常规整,连左右手的位置和与身体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像是被凶手刻意调整过,
章灵留着一头略有些卷曲的长发,此刻想被仔细梳理过一样整齐,置于后脑的斜上方,铺散在地面上。她的脖颈整个露出来,右侧颈处一整块皮肤连同颈侧的Alpha腺体被人生生挖去,原本光滑白净的脖颈被涌出的血液浸润,地板上和死者身上的大量血迹似乎也正来源于此。
此刻血液已经处于干涸状态,呈现出刺目的暗红颜色,整个客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已经失活显出陈腐气息的信息素的味道。
严颂皱了皱眉。
“我们玉隆区分局的法医进行了简单的现场检验,初步估计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应该是被人闷压口鼻造成呼吸道阻塞、气体吸入受阻,最终窒息身亡。根据血液干涸情况判断,死亡时间在下午一点到三点。凶器可能是沙发上的抱枕,但具体是不是还需鉴证科进一步检测确定。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后,用利刃割下了她的Alpha腺体。”
“对了,死者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凶手应该是采用什么手法先让她失去了意识,如果跟上一案真的有所关联,那么死者应该是吸入了大量麻醉剂。具体是不是还需详细尸检来判定。”
严颂:“上一案也是如此?”
刘队点点头:“上一案的死者名叫袁天雷,男性Alpha,29岁。他也是玉新小苑的住户,住在11幢503。死前吸入大量麻醉剂失去意识,之后被人用家里的枕头捂住口鼻造成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被凶手切除颈侧的腺体。这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几乎完全相同,所以我们这次到达现场简单勘验后立刻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上头指示我们将案件转交给赤炎负责。”
刘队无奈又疲惫地叹了口气:“袁天雷案我们也查了好几天了,确实没什么头绪。这下得辛苦你们赤炎了。”
“应该的。”严颂点了点头:“谢谢刘队,你们也辛苦了!”
与这次案件一同移交的,还有上个案件的全部资料。
法医和鉴证科的同事们已经展开了工作,严颂仔细看了看尸体和现场之后,站在角落翻阅起了袁天雷案的资料。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纤瘦身影。
严颂抬头,是祝染。她估计是为了凸显专业,把研究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穿了出来。为了体现对新工作的尊重,她还专门带了件全新的白大褂,上面明显带着清晰的折痕。
室内气息浓重,对于嗅觉过于敏锐的人而言犹如灾难。
祝染进屋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可惜口罩的隔离效果着实有限,祝染秀丽的眉头轻轻蹙起,着实感到有些不适。
不适的状态在看清尸体的面目后明显加重。
祝大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一时间脸色发白,胃里翻腾着,强忍住才没有干呕起来。
头一次看现场的绝大多数都受不了这种场面,哪怕是赤炎的队员,新手期看现场就没几个能忍住不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