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很淡，实在听不出他有多少遗憾。
祝染出了办公室，一眼看到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望。
“窦小妍！”祝染挺开心：“还以为你不等我了呢！”
窦小妍故作伤心状：“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吗？别说等你短短半个小时，就算让我等到天荒地老，我也一定会一直一直等下去！”
窦小妍向来如此浮夸，祝染早就习惯了，笑着打趣：“停止你的表演！你是等我，还是等我的VIP卡啊？”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窦小妍亲亲热热地挽着祝染的胳膊：“有祝大小姐保驾护航，省了我多少排队预约的时间。您就是我唯一的姐！”
窦小妍和祝染同一年进所，俩人都是女性Omega，又都在林远洋项目组干活，关系不错。
窦小妍是个吃货，热衷于尝试不同美食。
最近某家西餐厅挺火的，窦小妍眼馋得不行，奈何那餐厅位置太难定，需要提前两个月预定。
正郁闷之际，窦小妍听说祝染有那家店的VIP卡，可以免预约直接去。
当然了，星城各大上档次的餐厅，祝小姐都有VIP卡，哪怕她一次都没去过，商家们也都上赶着给她发。
窦小妍闻言大喜，赶紧抱上祝染的金大腿。今天是周五，两人约了今晚一起去那家店吃饭。只不过临收工时祝染被教授喊去训话，窦小妍就在门口等了她半天。
窦小妍好奇：“老林头找你啥事儿？”
祝染就把林远洋有心推荐她去赤炎行动队当兼职顾问的事儿说了一下。
窦小妍顿时惊了：“赤炎顾问！你，祝小染，一个平平无奇的研究员，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样的机会？而你个不长眼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居然不想去！”
这个机会的确很好，尤其是在信息素研究领域。
实验室里可供研究的样本终究有限，能接触到更多罕见类别和等级的信息素对于他们这帮搞科研的人而言，太有吸引力了。
奈何赤炎要求高。信息素研究也算是生科院的王牌专业之一，所里不少人都是业内专家，但能成为赤炎行动队顾问的，这么多年来只有林远洋一人。
赤炎拥有联盟警界最好的配置，自然不缺刑侦人才，之所以还需要生科院的专家顾问，是因为某些特殊案件的搜证和追凶需要信息素研究方面的技术。
这份工作除了要有足够的专业技能之外，还需要独特的个人天赋，因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而这样难得的机会祝染她竟然给拒了。
“暴殄天物啊！”窦小妍越想越替祝染觉得可惜，怒其不争地戳祝染的胳膊：“你知道老林头光是靠着跟赤炎合作时的案例就发了多少篇论文吗？”
祝染对此不甚在意：“论文不在多，够用就行！”
窦小妍想打人：“论文就是科研狗的命好吗？”
祝染：“没事儿，我今年刚在S刊上发了一篇9分的论文，估计两年内领导不会催我发文。我可以暂且苟一苟。”
窦小妍：“……”
还真是！
窦小妍：“不止论文，老林头还因此多了不少科研成果和项目呢！”
祝染继续风轻云淡：“项目无所谓，混混就行！”
窦小妍：“……”
祝染没啥追求，又太有钱，别人会在意的科研经费和项目奖金什么的她是真不放在心上。
窦小妍：“你这万恶的有钱人，我代表广大科研狗向你发来深深的鄙视！”
祝染朝她眨眨眼：“无欲则刚。”
窦小妍无语，这话从祝染嘴里说出来，还真特么有说服力。
两年前刚认识祝染时，窦小妍也不明白，这样一个顶级白富美，天天跟富二代们一起开派对泡男模逛街喝茶买买买不香吗？就算对那些奢靡生活没兴趣，咸鱼如她，窝在豪宅里泡花瓣浴喝红酒也比当个社畜爽啊。
面对自己的疑惑，祝染无所谓地笑笑：“派对逛街什么的都太累了，又不好玩，没意思。至于泡男模——呵呵，这种事被我爷爷知道了估计得打断我的腿，何况男人有什么好？还得花精力陪他们，忒麻烦。”
“至于闲在家里——”
祝染一脸“你还是太天真”地翻了个白眼，白皙精致的面孔苦兮兮的：“我们家家风很严，我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让我在家躺着玩？想当年，我大学一毕业就被我爸拎去集团上了三个月班。唉，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三个月，不仅要加班，还要出去应酬，惨就一个字……”
生活不易，咸鱼叹气。
祝染朝窦小妍做了个鬼脸：“后来我就声称自己醉心学术，想要继续求学，在科研领域发光发热。我爷爷这人对知识分子盲目崇拜，一听立刻高兴了，这才不逼我回集团上班，批准我回家复习考研。然后我就考进了生科院——话说还是读书好啊，日子轻松不操心。后来硕士毕业后正好有留校机会，我就进了信息素研究所当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