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俊挺的眉蹙起,额角青色血管微微跳动,颈侧的腺体也开始鼓噪起来,带着不正常的热度。随即,清甜的枫糖气息更多地飘散出来,弥散在二人四周,因为空间的狭小而显得更加分明。
祝染是专家,怎么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试探着问:“易感期?”
“嗯。”严颂呼吸不自觉变得有些急促,心头一阵懊恼。
这是Alpha的易感期。
不同于Omega三个月一次的发热期,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没有什么规律,一年一到两次,时间并不确定,但通常易感期之前也会有一些征兆,比如易感前期稍高的体温和略快的心跳,比如胸闷、易怒、情绪不稳定,有时也会出现腺体部位的小幅度痉挛或隐痛,具体状况因人而异。
通常易感前期这类征兆会持续一两天,然后才会出现信息素不受控的症状,进入真正的易感期。
严颂每次易感前期,腺体都会出现隐隐作痛的症状,所以他总能第一时间感知易感期的到来,并在信息素失控之前提前准备,及时注射Alpha抑制剂。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腺体完全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回想一下,今天白天确实心跳有些快,但最近事情太杂,腺体又没异常,他就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他该早一些察觉到的。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严颂第一反应打开车前储物柜,翻找抑制剂。
严颂每次察觉自己的易感前期症状时,随身都会携带两支抑制剂。没有症状时,平时办公室、家里和车上都会常备抑制剂,毕竟除自己外,队员中大部分是Alpha,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用得上。
谁知在车前柜里翻了半天,居然只找到一个空的抑制剂盒子,上面被人用中性笔潦草地写了一行字:“头儿,江湖救急!先借用了,改天还你!”
严颂十分无奈,苦笑着低骂了声:“兔崽子!”
看来是被某个队员急用时顺走了,却忘了还。
严颂感到头疼:“不如……你先下车,给赵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我……我等他过来后,自己开车回去……”
这话说出口,心底忍不住内疚,刚刚才说要抢赵叔的活儿,转头就打脸。
祝染失笑:“没必要吧。你这才刚刚进入易感期,如果不是我嗅觉太灵,根本不会留意到。”
严颂也知道易感期腺体的失控是有个过程的,初期只会溢出少量信息素而已,却莫名心慌,潜意识里觉得让她先下车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祝染察觉到他的不安,温声安抚道:“附近应该有药店,我去帮你买抑制剂?”
严颂点点头:“好!”
祝染在手机上搜索了下,距离最近的药店就在严颂住的那个小区门口,实在不远,开车三分钟可达。
两个选择,她可以现在下车,步行十分钟左右,买了抑制剂再走回来;她也可以直接开车过去,买完抑制剂顺便送严颂回家,省时省力又顺路,唯一的隐患也就是这三分钟的车程,她会跟严颂一起待在车里。
祝染几乎没有思考便做出决定:“你坐到后排,我来开车。”
严颂却迟疑着没有动作。
易感期的Alpha跟一个Omega待在起三分钟意味着什么,他原本是不在意的。
且不说他现在才刚刚进入易感期,根本没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就算腺体已经不受控了,他理智和意志力还在呢,三分钟而已,如果身边的人是任何一个不相干的Omega,严颂都有十成十的把握很好地控制自己,绝不会有任何失态。
可前提是身边的人是任何一个不相干的Omega,而不是她。
祝染皱眉,头一次见到这么墨迹的严颂,很不适应:“废什么话!”
严颂咬了咬牙,心里也知道祝染的决定是对的。大晚上的,没必要让Omega走来走去地折腾。
从善如流地下车,坐到后排,祝染坐上驾驶位。
严颂从未觉得三分钟是这样难熬。
前排座椅上坐着的,是他梦寐以求的人。
祝染今天扎了简单的马尾辫,柔顺的长发垂在脑后,休闲羽绒服下是一件白色高领羊绒衫。衣领和头发一起将后颈遮盖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觉得自己的视线似是能穿过一切遮挡,清晰看见那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以及后颈处微微凸起的腺体似的,这样的想象简直让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