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楼道入口,秦昭序面容冷峻,直直地盯着他。温宁安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嘴里嘟囔“你怎么下楼了”,她的腰间,被秦昭序的手臂紧紧箍牢。
周均延目光朝下,白色萨摩耶围绕温宁安来回转圈嗅闻,又好奇地回头望望他。
想必就是温宁安常提的那条狗,伊布。
压下心中惊骇,周均延轻颔首,“秦先生,你......是在等宁安?”
“嗯,”秦昭序说,“东西给我吧。”
周均延蹙起眉头,去宁波考察,和西港汇融两家高管吃饭,那些人酒桌开玩笑,说“很快就是一家人了”。
“秦先生,冒昧问一句,你和宁安什么关系?”
“你看到的关系。”
温宁安没披外套,薄绒裙不御寒,不断往秦昭序怀里蹭。周均延见状,递还外套和礼盒,避免出租车司机吃瓜八卦太久,他欲言又止,还是选择礼貌告辞。
秦昭序搂温宁安进电梯,问:“我接到保安电话下来的。你和周均延,去哪里喝酒了?”
“Ter......Termin啤酒屋......”温宁安外语说不利索,“秦昭序,我有点头痛,想睡觉。”
“头痛,”秦昭序语调难辨喜怒,“喝醉了?”
温宁安周身酸软疲惫,但意识尚且清明,她只想快点休息,“应该是喝醉了,你帮我浴缸放水。”
电梯门开,秦昭序打横抱起她进屋,“行啊。”
伊布敏锐察觉秦昭序语气间的危险感,它咬住秦昭序裤脚,不让他抱温宁安进卧室。
秦昭序垂眸瞥了眼萨摩耶,“你今晚也想惹我生气。”
伊布被他眼神冻得身体一抖,犹豫地松口。
-
温宁安被扔到床上。
床垫凹陷回弹,晃得她头晕目眩。
从未经受秦昭序如此粗鲁的对待,温宁安手臂后撑,支起上半身,拧着眉头不悦,“你要干什么?”
“还看不出来?醉得确实厉害。”秦昭序立在床边,面无表情解衬衫扣,“我当然是要干你,把衣服脱了。”
温宁安兀自摇头,“秦昭序,我们今晚不做。”
秦昭序是通知,而不是协商,他单膝跪到床沿,覆在温宁安身上预备接吻。
没成功,被躲开了。
温宁安耿耿于怀陈宥开发来的照片和录音,头扭到一侧,“不想和你做。”
“那想和谁做?”秦昭序问,“随便和男人喝酒,你还能认出在和谁上床吗?”
怀疑的、质问的、高高在上的语气。
温宁安不惯他,“认不认得出不用你管,安心去你的家庭聚餐吧!走开,别压着我。”
秦昭序停顿几秒,掐住她的下颌逼她接吻。
平日的温宁安,一定能分辨秦昭序状态不对劲,但此刻的温宁安,只顾和他顶嘴顶个爽,看他动怒,只觉快慰。
秦昭序问一句,她呛三句,伶牙利嘴不饶人。
“你最好别再说激我的话。”秦昭序警告,“我和陈家见面,提前告知过你,你也接受了,现在又闹哪出?”
好一个提前告知。
温宁安反问:“难道我有立场不接受?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去?那我现在声明,有关陈家的一切饭局,你不许参加。”
秦昭序深深盯着她,“别无理取闹。”
温宁安眼眶一热。秦昭序就是这样,看似提前报备告知,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机会。不对等身份,不对等的关系,她如果选择和他在一起,只能点头接受。
胡闹,表白,全是徒劳,秦昭序心甘情愿选择陈家。
“好,不无理取闹。”温宁安吸了吸鼻子,冷静下来,“那公平起见,我们互相别管对方见谁,你大可天天找准未婚妻吃饭,我也能多接触其他朋友。”
秦昭序明知温宁安在故意气人,可还是忍不住发散联想,认为她想和其他男人进一步接触。
他压着嗓音,威胁性十足:“既然答应待在我身边,那就安心待着,不要动其他念头。”
温宁安反感他的语气,“秦昭序,你什么意思?”
秦昭序眸色深沉冷冽,“意思是,我收回当初的话,你不能想走就走,要经过我同意。”
“凭什么,我并没有卖给你。”温宁安被秦昭序的无理发言刺痛,“我不是你的附庸,不属于你,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走,我都是自由的。”
秦昭序喝得比她多,火气窜到头顶,“温宁安,别说话了。”
温宁安铁了心针锋相对,根本听不进任何。
“我就要说!剧团月薪八千的岗位,你每个月打我二十万,这笔钱其实是我的卖身费对吗?”温宁安哽咽,“我们是交易关系,我记得很清楚,你以后要和别人结婚,我为什么不能来去自由?就算卖,又不是非卖给秦昭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