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白有些苦恼地点点头: “好吧。”
虽然他很不想和陆于飞保持距离,但不这样的话不但自己会出状况影响正常的训练和学习,也会给陆于飞造成困扰和麻烦,为了彼此安好只能狠下心离他远一点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汤小白,你要控制你自己,哪怕控制不住也得控制!
早上第一节大课是高等数学,下课后哨兵和向导仍然楚河汉界,互不搭理。
汤一白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去教室后面找陆于飞,而是给他发了个消息: 【刚才老师讲的内容你都听懂了吗?】
陆于飞很快就回复了: 【懂了,你呢?】
汤一白: 【我还有两个地方不大明白,等下问问伊莱好了,就不过去找你啦。】
陆于飞: “……”
这家伙在搞什么?虽然他很想下去把汤一白拎过来,但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忍住了,大概早上的事把人吓到了吧,那就让他缓一缓。
抬眼看了一下前排座位上那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然后回了一个字: 【嗯。】
一天下来班里的同学都相安无事,汤一白也没出什么状况,午饭晚饭都是和伊莱一起吃的。
这种情况陆于飞也不便干涉,伊莱是向导,也是他们的室友,可以算是自己人了,他要是出言阻止未免显得太小气了。
然而回了宿舍后汤一白和陆于飞也没说上两句话,看到他过来就装作有事要做走开了,去倒水喝或者去上厕所,和陆于飞尽量不要离得太近。
晚上断电前汤一白躺在床上,感觉今天就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打开手环看夜甜CP的照片,一直到宿舍熄灯断网。
哪怕已经看过一百零八遍了,他仍然觉得照片真好看,夜神真帅,夜甜CP就是最吊的!
看完之后汤一白心里那个洞勉强被填上了,然后才闭上眼睛睡了。
半年多来陆于飞第一次感到一种压抑不住的烦躁,这种烦躁跟以往被周围人轻视,误会或者鄙夷所引起的心情郁结不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
仿佛身体内部长久以来蛰伏的一只兽终于苏醒,在他心里胡乱抓挠顶撞,却又冲不出周边严密的桎梏,令他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躁动不安。
就像此刻宿舍楼外面的花园里,一只野猫在这春天的夜晚无心睡眠,扯着喉咙不停地尖声叫唤。
在黑暗中躺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忍不住还是下了床。收假时从汤家带过来的牛肉干已经吃完了,他就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快两个月没碰过的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
点燃后吸了一口,再徐徐吐出白色的雾气,轻剂量的尼古丁在这个时候勉强能起到一点聊胜于无的慰藉。
再给那家伙几天时间,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把整支烟全部吸完后,陆于飞稍微好过了一点,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
这个夜晚汤一白即便在睡梦里也绷着一根弦,第二天一睁眼就检查自己的状况,嗯,还好,信息素没有释放出来,然后才起床洗漱。
出了卫生间后正碰上陆于飞从卧室出来,汤一白刚要躲进自己的卧室,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但并不是信息素,而是久违的烟味。他不由得惊讶道: “陆于飞,你昨晚抽烟了吗?”
陆于飞看了看他带着洗过后水润润的白皙脸庞, “嗯”一声。
汤一白已经很久没见他抽过了,疑惑道: “为什么突然又要抽烟啊,不是已经戒吗?”
陆于飞依旧垂眸看着他: “你说为什么?”
“是不是跟天气有关?我这两天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能不抽还是尽量别抽了吧。”一接触到他那含着某种莫名深意的眼神,汤一白就仿佛被烫到一样哆嗦了一下,匆匆回答之后就心慌慌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回房后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多半是没有牛肉干吃了,陆于飞又不好意思向自己要吧。回头给妈妈打个电话,再劳烦母上大人做一些寄过来好了。
昨天战指一班的学生们谨小慎微井水不犯河水地过了一天,今天上精神力传递这门课时都有点僵硬,向导站一边,哨兵站在两米外的另一边,互相大眼瞪小眼。
凯瑟琳教官奇怪地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已经学会远距离精神力传递了吗?”
学生们吱吱唔唔,都不好意思回答。
最后班长文森特硬着头皮说: “报告教官,哨兵向导离得远一点,这样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凯瑟琳忍俊不禁道: “倒也不必这样草木皆兵,我看同学们的自控能力都不错,不然教室里的信息素报警器已经响了。信息素是要控制,哨向之间的日常相处也需要把握一个度,但过犹不及。哨兵和向导需要良好的沟通和协作才能更好地发挥出各自的实力,如果刻意地彼此生疏隔阂起来,那无异于作茧自缚。大家把心态摆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影响到正常的学习和训练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