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了,下一瞬扔了伞,大跨步向前,将她揽在怀里。
“夏焰你听我说,”他怕她转头走掉,急得一下子全倾吐出来:“Queena不是我放出来的,她是怎么出来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昨天我没有过来找你,我承认我错了。没有对你欲擒故纵,我就是不确定我应不应该、能不能找你,我也很煎熬……”
夏焰双拳抵着他胸前,想要将他推离。
“至于昨晚……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能告诉我生气的点是什么吗?是那个人居然是我,还是居然是你主动的,亦或是……”他停顿下来,穿过细雨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居然不是真实的?”
夏焰沉默着,死死咬着唇。
雨雾迷了两人的眼,冷得像在飘霜。
顾长庚叹了一口气,觉得方才的问题对此刻的她而言过于残忍,还是牵过她的手带她往前走:“我们先进屋,你要着凉了。”
进了屋,终于头顶无了风雨。
“真好看”站在客厅挂着的架子上,看着满身湿气的两人,歪着头“咕咕唧”了两声。
他扶着她的肩膀说:“我先去拿毛巾你擦擦,衣服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换一套我的,你的脱下来我们洗了烘干好你再换。”
见她仍是木然的表情,他补了一句:“然后我们好好聊聊这件事,还有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我们串一串,好吗?”
她仍是不答,他叹了口气,转身迈开步。
突然,衣摆被从后拉住。
“三。”
顾长庚怔住了,转过来。
她仍巴巴地扯着他的衣尾,眼里的雾气散去,定定地看着他。
他听见冰块融化的声音,“叮”,两块冰撞在了一起。
“你说什么?”他哑着声问。
她仰着头走前一步,指头收紧,他的衣摆被她攒在掌心,微微颤着。
“你明明听见了。”
那个人居然是他。
居然是她主动的。
那居然不是真实的。
她说:三。
顾长庚再也不想压抑体内汹涌的情绪,转身扣住夏焰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一下把整个人提起来抵在墙上,双手托着她的臀部躬身向前,吻她。
“不是只有你会做这样的梦。”
他微微喘着气,在她唇边低声说了一句。
在很多个夜里,他也曾梦见过她。
黑鲸托着夜莺在海里驰骋,在星光粼粼中相拥而舞。黑鲸偶尔跃出海面,喷薄而出的水花在月光下迎向天空,最后化为清晨唤醒他的一泓热泉。
“可是那不是普通的梦,那太真实了,真实到……”夏焰眼眸低垂,摇着头喃喃自语:“我连现在都不确定,到底眼前的你是不是真的。”
他抽出一只手来,握着她的掌按在胸口处:“你感受一下。”
心在砰砰跳,如同擂鼓。
“夏焰,”他将她微微一沉,额头抵着额头,“如果你想,我是说,如果你愿意……”
她不等他把话说完,轻声吐了一句:“我想要你。”
这一步,无论如何,得由她迈出来。
下一秒,她余光扫到他鬓角,微微勾了勾唇,在他耳畔轻轻打了个响指:“顾长庚,你耳朵红了。”
他怔了一下,眸色渐深。
她像是一位驯兽师,一鞭子抽开那牢笼的门,将他心里那只野兽释放出来。
他开始报复性地啮咬她的下巴和脖子,缓缓将她抬高。仿佛是一头沉睡的黑鲸在灼热的日光下苏醒,在那深深浅浅的碧波里一路向南,终是停在一处岸边,轻轻衔了一口那岸上的莓果。
她轻呼了一声,双腿不自觉地用力夹了一下。
有无数的蝴蝶在腹间扑腾,那金色的花粉瞬间绽开来,闪闪发光。
她有点难受。
顾长庚想再吻她,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我家没有备着……”
夏焰呼吸急促,脸别过一边去:“你看我做什么,我也没有……”
不像在梦里,梦里什么都有。
他想了一下,猛地托起她朝里走,边走边唤了一声Galaxy。
手环处有声音应答。
他拜托着它去下一个闪送,很清晰地讲着他的需求,包括牌子尺寸。
夏焰整个人羞得窝在他颈畔,小小声地抗议:“你怎么可以叫Galaxy……”
“没关系的夏焰,”Galaxy听见了,声音带着一丝雀跃,“朋友就是用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夏焰的脸埋得更深了,完全不敢接话。
“你要是害羞,我晚点把它的这一段数据删了。”他微微侧头。
“诶,我听见了哦,”Galaxy不满地回了一句,下一秒又化身为一个很敬业的点单员,“还有别的要求吗?螺纹热感?玻尿酸?口味呢?”
顾长庚轻声在她耳边吐气:“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