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贼人,大摇大摆拿着刀从街巷闯出来,一瞧见江絮雾面露□□。
“就是她。”
一声令下,十几个粗实壮汉冲上来,四周的百姓看到忽如其来的一幕,都纷纷到处逃窜,“救命啊——有人——”
几声尖叫,鸡犬不宁。
江絮雾被沈长安护在身后,面颊发白,指尖颤抖,“沈大人……”
“我在。”
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贼人,沈长安还是义无反顾地护在江絮雾的面前。
眼见即将刀光血影,她们的身后冒出低沉的冷笑,“光天化日之下,长州的治安这么不行吗?”
裴少韫不知何时甩掉身边的一干长州的官员,独自一人闯入。
领头的马来三见他衣着不凡,气宇轩昂,心里发怵,可转眼想到刚刚收下的银子,又听到眼前的男人咳嗽不止。
马来三当即嘲讽大笑:“原来是个病秧子,兄弟们上——”
随后一群人便冲了上来。
别看裴少韫病弱,对付眼前的人绰绰有余。
可他余光瞥见被沈长安护在身后的江絮雾,看到江絮雾满脸担忧沈长安,他心底一下子不爽了,正好眼前有人挥刀,裴少韫竟也不躲,唇角的笑有了一丝邪性,吓得来人手一歪,砍中他的手臂。
他也不躲,任由手臂流血,皱眉嫌弃不够惨,再看向江絮雾,却发现她还在关心沈长安。
江絮雾关心沈长安,完全没意识到裴少韫一直在看她。
她眼睁睁看着沈长安为了她,手背被划伤出一道口子,她心疼都想叫沈长安放开自己,这样就不会拖他后腿。
这时青衣已经参与混战,闯进去。
宋一也带着一批官差赶来。
原本还在恋战的马来三当场被抓获。
江絮雾看到来了人,原本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下去,再看沈长安的衣衫褴褛被砍了好几下,万幸都没有伤到,但是右手还是遭到攻击,血流不止。
“沈大人,我送你去医馆。”
江絮雾心急如焚,想要送他去医馆,但她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脆弱的声音。
“阿絮。”
江絮雾这才意识到裴少韫也在,还以为他不会出什么事,当看到踉踉跄跄浑身是血人的裴少韫出现在她面前,她被吓到了。
“裴少韫,你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他脸上都有几道血痕,这群贼人都这么凶狠的吗?
江絮雾心惊胆战,眼见裴少韫走近,要摔倒在她面前,她只能先松开沈长安,接住倒在他面前的裴少韫。
“裴少韫。”
江絮雾接住他,都站不稳,丝毫没注意裴少韫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也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裴少韫对着靠在墙面勉强没倒下去的沈长安,露出挑衅轻蔑地一笑。
沈长安:“……”
老实巴交的沈长安主动交代,他看到的一幕。
“阿雾,我看到他身上的伤都是他自己伤的。”
他目光落向在场的旁人,这才发觉其他人都是裴少韫的人,他们都别过脸,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唯一知情看到的抱梅被青衣捂住嘴,挣扎得说不出话。
沈长安:“……”
他深刻感受人心险恶。
更别提裴少韫刻意放缓的温柔声,“沈大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看我不顺眼,但是话不能乱说,我又不是有病,闲着没事捅自己几下。”
说罢,他挑衅一笑。
沈长安:“……”
不是,他有病吧。
裴少韫仿佛听不出他的腹诽,松开了江絮雾的腰,收敛了眼底的贪婪,捂着胸口,咳嗽不止,“阿絮我身上很疼,能不能送我去医馆。”
“你……”
她看了眼裴少韫的人,再看沉默的沈长安,“你的人在这里,让他们送你去医馆,我想送沈大人去医馆。”
江絮雾说罢就要去沈长安那边,裴少韫轻笑一声:“正好我的人都在,他们会送沈长安去医馆。”
这话一出,宋一立马召其他官差架着沈长安去医馆。
沈长安还想说话,却被宋一捂着嘴。
江絮雾担忧想要跟上去,可裴少韫明显伤势比他严重,一个劲咳嗽不止,也不愿松开她的衣袖。
“你松开,光天化日之下,你好歹是州府,跟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江絮雾见他一个劲咳嗽不止,身上的伤势已经崩裂,狰狞皮肉渗出血,看得惨不忍睹,她无奈之下,只好应允,“我送你去医馆。”搀扶他起身,往医馆走去。
裴少韫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为了不让她辛苦,收了力道,可越是靠近,她身上的梨花席卷他的心神。
在江絮雾专心致志将人送去医馆的路上,浑然不知,依在肩膀的男人,用不知餍足,贪婪的目光迫切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