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骇然,不断往后走,“你是谁——”这时身后有一扇厢房门被推开,几乎在江絮雾拔腿就跑的瞬间,身后有一只手将她拉进去。
“你——”江絮雾挣扎,却闻到刺鼻的香味,她想也不想地捂住鼻子,可她到底是晚了一步,而将她拉进来的人,粗喘着气,面色绯红。
“表妹……好热……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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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鸟啼响彻云边,裴少韫若有所思地走在走廊之处。
三皇子今日约他在护国寺一见,只是传话的人并未告知在哪里会面。
导致裴少韫在想要不要折返回前殿,可当他路过某处厢房,却听闻几声微弱的求助声,断断续续,五感极强的他,轻而易举就听出这声音的主人。
原本浅笑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他阴沉地踹开厢房的门,正巧看到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平常柔柔弱弱的小娘子,此刻面色粉红,眼眸泛着水光,她被人压在圆桌,裙摆被压成褶皱,香肩泛红,几乎在眨眼时间,他亲眼看到江絮雾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带着绝望的姿态,刺入眼前人的后背上。
血光溅起,小娘子仿佛陷入梦魇,白皙的脸颊血迹斑斑,双眼无神,他冲过去,踢开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抱住她的软腰。
“江小娘子。”他见她面色潮红,笑意全无,“平常精明,怎么在这个时候被人算计了。”
裴少韫迅速带她回到另一间,他曾居住的厢房,旋即关上门,见她扭动腰肢,死死咬住下唇,面色烫得吓人。
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将人困在锦被,单手扼住她作乱的手。
“江小娘子别乱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别后悔。”裴少韫提醒她,虽然他不是正人君子,可刚刚那一幕,实在是触目惊心,令他暂时生不出其他念头。
但江絮雾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理智全无,衣衫被她自个折腾得不整,高耸柔软的起伏要从薄薄的锦绣绸缎里挣脱出来。
裴少韫眼眸暗哑,手上力度加重。
“说了不要乱动,江小娘子。”
可是江絮雾好难受,全身仿佛被蚂蚁啃食,疼痛令她香汗淋漓,唇上的肉被她咬出血。
“我好难受。”
隐隐约约中,有谁让她乖一点,可是她好难受,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却十分冷静地不肯让她乱动。
江絮雾难以舒缓,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江小娘子。”
“你是谁……”江絮雾疼得难受,想要知道眼前是谁。
然而下一句听到,“裴少韫。”
她几乎难以遏止,十分痛恨地说,“你滚,我才不要你……你……你去死……”她中了迷香,根本记不清眼前发生什么,本能地想推开令她厌恶的人,以至于说的话都完全不过脑。
“你是不是在说胡话,我可是帮你找了大夫过来。”
深陷迷糊的江絮雾全靠本能,“我没有说胡话。”她最讨厌裴少韫。
原本冷静自持的裴少韫,笑得温柔,“是吗?“他陡然发狠,手腕用力去恨不得掐断她纤细的手腕。
“啊啊啊啊——疼”江絮雾哭得梨花带雨,脆弱得像被折断的芙蓉花。
原本风月霁光的男人,此刻宛如被人害死的白衣伥鬼,戾气如锋利的刀剑,唇角却含笑,“我帮你找大夫,你想让我去死?”
“江小娘子,乖,你再说一遍,想让我去死的话。嗯?”
第50章 陈沫
他好心帮江絮雾。
可江絮雾在药物的作用下, 竟吐露心声,说要杀了他。
他究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江絮雾敢这般说。
裴少韫用力收敛手里的力道, 俯身看着娇弱只能任人摆布的江絮雾,另一只手用指腹帮她擦拭脸颊的血迹。
“你说, 你为什么想杀我。”深陷困厄中的江絮雾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 她只感觉自己被蛇缠住,而蛇的尾巴在死死绞住, 她疼得喘不过来气,无力地喊着。
“阿兄,阿兄……”
少女衣衫不整,四肢发软,香肩半裸, 面色潮红,可这般柔软可欺的少女, 嘴里却一直念着她的兄长。
裴少韫暴戾, 表面的温润被撕碎, 他难以恶意地道:“在被人下药, 你都要想着你阿兄,江小娘子, 你不会是喜欢你的兄长吧?”
可深陷厄境的江絮雾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她只是觉得好疼,比她生病那段时日还疼。
那段时日她根本喝不了多少药, 每次喝一点都要吐出来, 抱梅急得天天在她跟前哭, 后来这件事闹到了裴少韫那边。
他便亲自来给她喂药。
可是裴少韫从未喂药,发觉江絮雾没喝一口, 还要吐出来。
裴少韫没了耐心,阴沉沉地在她面前笑着说:“你要是再喝一口吐一口,你的阿兄手指也会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