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负责人就被前台小姐的尖叫声给引了出来,不等连玉说完起因,负责人便开始一口一个对不起,态度诚恳地请连玉进会客室面谈。
得了便宜必须卖乖,连玉临走恶狠狠骂了前台小姐一句狗眼看人低。
进了会客室也是连玉先说话,她把断网的事详细跟负责人说过一遍,着重指出对负责维修的那两位电信员工不满意,紧接着便强烈要求负责人换新的维修工负责网吧的宽带维护工作。
负责人明显有些为难,“他们到底是哪儿让你不满意能说说吗?”
“你们维修工检查半天竟然跟我说宽带没问题,没问题怎么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网吧里还断着网呢?”
负责人顶着连玉气势汹汹的眼神跟手下交代查一下连玉所说的宽带情况,结果底下人搬进来一本维修记录,大声说道:“昨天明明是你们网吧有人报修,维修工才去维修的。”
连玉冷笑两声,“那你们维修工挺尽职尽责啊,半夜十二点还上班呢?主动给我断网也是为了我好呗?”
负责人亲自去后台查网吧数据,结果发现数据传输确实在半夜时分就断了。而且根据记录显示,传输中断的原因是人为掐断了中转信号。半夜十二点检查信号中转箱的维修工,检查过后一直到现在还处在断网状态,什么原因自然不必明说。
负责人为了公司的面子不得不跟连玉虚与委蛇,笑呵呵说道:“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毕竟你们网吧的宽带挂靠在维修工名下,既然享受了相应的补贴,有时候就得为其他用户的宽带让一让步。”
哇哦,挂靠,还有补贴?连玉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内幕消息。她刚想问负责人具体补贴多少,转念一想立刻换了个说法,“一天补贴那点钱够干啥的?我们一个月的流水就将近三万,一晚上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那确实没法比。”负责人连连点头称是,“但是每个月三百块钱的补贴也不少了,除非你们网吧提高一下带宽,我这里就能给你申请下一个阶段的补贴,每个月五百,你看怎么样?”他有意用补贴吸引连玉的注意力,想遮掩维修工的工作失误。
连玉心里明镜儿似的,故意就坡下驴问道:“带宽得提高到多少?”然后不管负责人怎么游说,她都说不行,最后再顺理成章将事情绕回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们维修工的失误导致我断网一晚上加半个上午总没错吧?”
负责人还以为她准备要补偿,急忙说道:“你看,刚刚咱们说话的时候宽带已经修好了,不信你回去看看。”
“不用回去看,这点我信得着你。”连玉不肯上他的当,气定神闲地开始提条件,“不过该赔的还是得赔,我有两点要求,你要不要听听看?”
负责人心里颇觉好笑,半大的女孩子跟他谈判,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好,你说。”
“第一,把那俩维修工给我换了,那个铁皮箱子的钥匙不能再让他俩摸着;第二,我觉得既然都是挂靠,不如找个说得上话的当靠山,干脆把我们网吧的宽带挂靠到你名下吧。”连玉说完从容不迫地朝负责人一挑眉,“补贴费我就不要了,给你当辛苦费,你觉得怎么样?”
不用赔偿、反过来主动要求倒贴的要求负责人这辈子还没听说过,当然不会不同意。当着连玉的面他先是吩咐手下人把维修工换了,然后文绉绉地对连玉说道:“却之不恭,以后网吧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说完递给连玉一张名片。
连玉接过名片笑得一派天真烂漫,这时才知道这位程姓负责人名叫程胜。对着三十多岁的程胜连玉一口一个程哥地叫着,客客气气收下名片。闲聊不多时偶然得知程胜曾经在东北念过书,于是她当场许诺寒假回来给他带点冻秋梨、冻柿子什么的。
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程胜热络地送连玉到门口打车离开。
回到网吧时接近十一点,贺锦林依然杳无音信,只剩心急如焚的钟延辉窝在吧台里苦等。
一见连玉他就急吼吼说道:“网是好了,可贺哥电话始终关机,要不问问韩哥他住哪儿,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连玉瞥他一眼,“你倒是好心,也不怕别人当你是驴肝肺。”
“万一真有情况呢?”钟延辉搓着双手转圈儿,“我还是问问韩哥吧。”
“不用了。”连玉走去厨房洗菜,准备做中午的盒饭,“吃饭的时候他就该出现了。”
贺锦林来得比连玉预计的晚,盒饭都卖光了,只剩几个馒头。
不等他开口,连玉先发制人,笑盈盈问道:“贺哥昨晚干什么好事儿去了?怎么还旷工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