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柱斜睨他大儿子一眼,看向曲国明时叹了口气,“瞧见没有?儿女都是债啊,这就要撵我了。”
曲国明忍俊不禁,朝病房门口微微侧身,“你空着两个爪子过来人能不烦你么?赶紧走吧。”
徐朗孟和急忙跟出门外,说是送客既恰当又不恰当。
他们刚走,郑琳琳就咋咋呼呼说道:“我的妈呀!咱县首富这么年轻呐?说他是徐朗他哥我都信。”
虽然她说得有点夸张,但是徐天柱看起来确实很年轻是不争的事实。一般有个像徐朗这么大儿子的男人,家里还小有资产,不是稍带秃顶就是略有啤酒肚,或是二者兼而有之。难得徐天柱西装配牛仔裤的穿着还能显得标版溜直,挺拔得像一棵白杨。
难道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连玉心说看来钱不仅能治百病,还能使人年轻,真是个万灵丹。有钱真好,我也想有钱,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跟首富取取经。
郑琳琳拉着邓小米在连玉的病床前对徐天柱评头论足,急得听不懂话的连玉大脖筋都绷出来了。奈何郑琳琳好像忘了她听不懂话这回事,跟邓小米说着说着就望向连玉来一句征询意见的是不,再说上两句又来一个八成是。
连玉啥啥听不懂,只能看清是不和八成是两个口型,急得她抓耳挠腮,憋了好半天才秃噜出来一句话,“好歹我也是个病人,能不能照顾照顾我的病情,写给我看呐?”
邓小米惊讶又惊喜地啊了一声,“二姐,你能说话啦?!”
高峰掉头就往医生办公室跑,“我去找大夫过来看看。”
跑到门口差点撞上推门的徐朗跟孟和,高峰兴奋地往后一指,“二丫能说话了!”
二人奔到病床前,就见连玉闭眼睛捂着脑袋哼唧,“等会儿等会儿,先别说话,我脑袋晕得慌。”
人的大脑也不知要比电脑复杂多少倍,在数次重启无果之后,偶然间的一次着急连玉突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能说话,还能听懂了。
终于告别蓝屏,不用听天书了。就是还有点晕,不过这点难处跟蓝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连玉的主治大夫来得很快,额外还拐带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对连玉这摸摸那碰碰,还掀她的眼皮拿锃亮的小电筒观察她的瞳孔,最后比照着片子下了确切诊断:脑震荡没有大碍,但留下了一个后遗症——耳石症。
在场众人没人听说过这个病症,全都满头雾水地听大夫科普。
听完后各自理解消化,邓小米最先消化完毕,问人家大夫:“相当于耳朵里揣了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啥时候会爆是不?”
“大差不差,以后尽量注意头部不要受外伤,还有不要剧烈运动,这些都可能促使复发。”
高峰担心地问这个病好不好治,有没有啥副作用。
老大夫安慰他说:“这个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带她去耳科,让大夫把脱落的耳石复位一下就好。”
连玉不得不继续忍受一夜的天旋地转。
大家伙知道她难受,反正闲着没事就想硌哒牙分散她的注意力。
郑琳琳问徐朗:“你爸回去了?”
不等徐朗说话,孟和斜睨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接茬,“谁爸?那不是他哥么?”
郑琳琳小脸瞬间爆红,“啥玩意儿?!你偷听我说话?”
“你说话还用人偷听?”孟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没见过这么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他的脸都给丢尽了,“电梯还没上来呢,你嗷呶一嗓子‘说是他哥我都信’,太平间都能听见我们几个喘气儿的凭啥听不见?!”
郑琳琳强撑着顶嘴,“听见就听见呗,我夸他年轻还不行啊?还是说他乐意别人夸他老?”
那倒没有,徐天柱没有那种变态的爱好。被十来岁的小姑娘夸他像儿子他哥徐天柱心里不知道有多美,对着电梯门好一顿搔首弄姿。不仅破天荒地对儿子施以援手,“回头要是有麻烦跟你曲叔说。”临走还哼着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要是有尾巴恐怕就翘上天了,曲国明都嫌他丢人离他远远地走。
徐朗可不敢把自己老爸这副德行公之于众,首富还是应该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所以他僵硬地转换话题,“那什么,早知道一说话耳朵就能好,早刺激刺激她好了。”
“可不敢,万一刺激大劲了再把耳朵里那块石头震碎了咋整?一辈子晕晕乎乎连路都走不了得多难受。”邓小米心有余悸说道。
孟和凑过去对连玉的耳朵一顿研究,“有那么邪乎吗?”
郑琳琳忽然举起右手礼貌发问:“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但是总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装什么文明人。”孟和哏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