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机没带在身上，她只能作罢。
而且就算发了贴，应该也是被劝节哀的程度，毫无办法。
身后突然贴上来的温暖身体让谈辛吓了一跳。褚临一手环上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
“在干嘛？还不上床？”
“我在清理厨房呢，哈哈哈。”
她扯起嘴角干笑，褚临捏捏她的脸，“我清理的不干净吗？”
“超干净！只是我刚刚有点弄脏了，所以再清理一下。”
褚临在后面忍着笑听她睁眼说瞎话，看着她随意收拾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回了房间。
她不说，他就也不说破，只是看她抓心挠肝的纠结烦恼，还是拿起手机坐在床上假装看起来。
谈辛一直在旁边偷偷看他，没想到一瞄发现褚临又看起来了。她抓紧了手里的被子，花了好大力气才忍着没有扑过去抢他的手机。
她瞄一眼，左顾右盼一会儿又瞄一眼。
“你在干嘛？”她假作无事发生，决定先试探试探。
褚临抿着嘴，好藏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在看一本小说。”
“什么小说？原来你也看小说啊，哈哈。”她装傻。
“一本言情小说，写的很好。前两天完结了，我把最后几章补一补。”
谈辛干巴巴道：“啊，这样。”
“我第一次看言情，但是觉得她好厉害，生活里好多我没有发现的小细节她都能注意到。”
“……有这么厉害吗？”
“嗯，看她写的我就觉得，虽然生活没有小说那么美好，但还是有很多幸福的事情值得去发现。”
“……你在背课文吗？”
褚临把她搂过来亲了一口，笑道：“真情实感。”
谈辛如果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那她可能真的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
她把他手机屏幕锁上，又把被子拉上蒙着脑袋，她现在无法用自己的脸皮去面对褚临。
她知道了，尴尬的人是她。
小丑真是她自己。
“你的‘没有工作’可是很厉害的。”褚临把手机放到一旁，躺下抱住她。
谈辛：“你又逗我……”
“冤枉，我真的这么想。”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两人之前并无交集，谈辛想了老半天才总算思考出一种可能，“我哥也知道了？他说的？”
“我去谈逍那儿借书，偶然发现的。”谈逍甚至还把她的书混在其他书旁，就为了不那么显眼，但还是被他看到了，不知应该说太有缘还是不凑巧。
知道谈逍还买了书，谈辛又尴尬又感动。
谈辛：“我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你和我哥了，我需要换一张脸……”
褚临：“我是在和你熟悉之前看的，夸你的话和一直追下去的行动不能证明我的真诚吗？”
能是能，但是……
“我写的不好，本来没想给你们看，但是你们全都看了才最尴尬……”
“写的好不好，应该听你的读者们说才对。而且如果真的写的不好怎么还会出版？你的书写出来，就是给大家看的对不对？看书的时候我就只是一个喜欢你的文字的读者，不是别的什么人。”
“但我还是觉得挺尴尬，像在裸奔……”
这是什么形容。
褚临笑笑，讲起了另一件事：“初中的时候，我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有一次上午下大雨，下午我到学校后雨停了，但是地还是很湿。”
他好难得讲自己以前的事，谈辛被故事吸引，终于舍得从被子里钻出来。
“车棚里人挺多，还有好些我们班的同学。他们和我打招呼，我抬起一只手回应的瞬间就觉得坏了，果然下一秒车头打滑让我摔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特疼，也特别丢脸。”
谈辛想笑但是又怕不太好，看到褚临也笑了才没忍着，趴在他身上说他好可爱。
许是还想到了褚陟和吕云岫，褚临的表情格外柔软，所以只是捏了捏她的脸。
“你看，那天的事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甚至因为太丢脸了，很多细节都记得。”褚临摸着她的耳垂，“但是毕业的时候，见过我那次摔倒的我的同学都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很多我们自己做的觉得很丢脸很尴尬的事，其实只是因为我们本身太过在意它，所以在心里无限放大了这种尴尬情绪。但实际上，对于别人来说这些都不会在记忆中留存。人都是自私的，这个自私不仅是行为，还有思想，比如只在意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情。”
谈辛想了想，好像的确是。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其他任何一个同学的糗事，并不是没有，只是忘记了。除非她自己也是糗事里的一员。
而她没有作为主角的，只略微记得几件谈逍的和封声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