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蛋糕是最上面的那一个,芒果千层里面夹杂着新鲜的植物奶油,这一小块上面还插着一片白巧克力,和一只可爱极了的小兔子,看着就很有诱惑力。
但庄川柏还是拒绝了,她不想吃,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心里面有点儿堵,闷闷地、连话都不想说。
白芷用叉子穿进了小兔子棉花糖,再挖了一小块芒果千层,拿在在手里晃了晃:“小兔子在说,我很诱人哦。”
“什——”庄川柏刚一张口,棉花糖就被强行的塞了进来,混着芒果千层的香味,软软的跟云彩一样的口感,在嘴里面一瞬间的爆发出来,含着千层的嚼劲。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在她的嘴里化成了一团甜,甜到心里,甜到发腻,甜到刚刚那点不爽的小情绪都不见了。
“好吃吧?”
“好吃。”
“那是当然了,文烟她姑妈是一名顶级的蛋糕师,想必这个蛋糕应该是出自她的手笔。”白芷望着人群当中那个五层高的蛋糕,此刻已经与风卷残云之势变成了一团。
蛋糕只是生日的一种象征,而等蜡烛吹灭之后,蛋糕便是用来涂抹玩耍的工具,吴文烟脸上已经涂了一大块,压根就没有人把她当做寿星对待。
她微微一笑,眼神当中含着一些对过往的怀念,还有一些对未来的期许。
“唉,一群长不大的孩子,这些学姐学长还真的是……不改童心。”白芷笑着摇摇头,其实那些打闹的人或多或少也都比她大一两岁,她这副姿态反而把对方当成了小孩子。
一名女性突兀的站在的她们的面前,她叫聂云,是白芷认识的人,是当年学生会的副会长,大她们两届的校花,素来都爱板着一张脸,可跟吴文烟的关系算得上亲近。
“白芷,我替文烟向你道歉,她这次确实做得有些不周到。”
白芷一愣,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聂云在说什么,她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老同学了。”
“你——”
“你真的变了,看来娱乐杂志上的那些东西也当不得真。”聂云眼尾微翘,如冰山遇到了春天,融化开来。
白芷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嘴角微动:“学姐也变了,难道不是吗?”
庄川柏咬着嘴里的小兔子,越发的觉得索然无味,却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放在腿边的手。
睨了一下聂云,眉头微蹙,不知这股突如其来的占有欲是从何而来,细细的思索,反而陷入了一种困境,有一股危机,如野兽遇到了天敌。
“人怎么可能都不变,小时候以为自己是全世界,长大后才方才明白,自己与世界而言不过是一米渺小的沙粒。”
聂云当年不仅是学生会的会长,还是诗歌社的社长,算是学校里面风起云涌的人物,只是她性格冷淡得很,说是冷淡,倒不如说是孤傲。
她家境并不算好,可向来要强。
白芷当初还被吸引过,想要和对方做朋友,却不知道有些人忙得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莞尔一笑,她心情愉悦极了:“学姐的文采还是这般优秀,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工作?”
“帝都。”
“那可真是巧——”白芷的手腕猛然被抓住,一股力气压得她手腕有些痛,她有些意外,看了庄川柏一眼,大抵明白这种感受,也许是庄川柏小孩子气,见她和朋友聊得起劲,可能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人还真是性子大。
她指了指庄川柏:“聂云,这是我的朋友——庄川柏。”
“庄小姐,你好。”
聂云比起读书的时候,反而更爱搭理人,而且那张冷艳的脸上多了一丝烟火气,那笑容是正宗的空姐范。
庄川柏悻悻的敷衍了几句。
那群学生学姐又涌了过来,纷纷要拉她们去玩,看来今夜不玩个通宵,这群人非不睡觉了,不少人都结了婚,有了家室,而今夜却难得的这般自在,更是浪得无边。
白芷跟庄川柏也被拉了过去,十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吃过了蛋糕,有些人已经告辞离去,而有些人借着夜色的遮掩,正肆无忌惮发泄着。
成长是痛苦的,将近三十岁,又到了另一个神奇的地方,上面背着压抑的大山,膝下是儿女懵懂无知的眼神。
她们玩的是真心话大冒险,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玻璃瓶转到谁那边,谁就选一个来玩。
几年前玩腻的游戏,此刻却觉得更有滋有味,到底是过了曾经那种牵个手就会脸红的年纪,玩闹也就玩的开了,男生污段子随手捏来,女人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可终究还是有些底线,大圆桌上面摆着十几个酒杯,开酒的那名学长拿着香槟摇晃了几下,猛的打开,香槟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