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摆放着名贵的一大簇兰花。
四周的坐席零零散散坐着人，主位是空着的，真真淡淡瞥了一眼，她知道那是顾睢的。
即使再怎么不想跟顾睢见面，这下也无可避免。
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正在思考应该坐哪些，离主位最远的位置吧...
“姜小姐，来坐这儿吧。”
正发愣时旁边一个穿着白衬衫打领带的中年男子招呼她道。
呼——真真松了一口气，感谢这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领导。
刚坐下他便跟真真扯起话题。
“姜小姐，平时在公司里看不出来，竟是个大美女。”
旁边有人插嘴笑道，“人家底子好。”
真真小脸微微发烫，一一谢过两位领导。
她没有称呼他们的姓，她才刚来SOAI，别说对公司高层不熟，大多数人都没见过。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吧？”
叫她坐这儿的领导问道。
真真尴尬一笑，摸了摸后脑勺，浑然不知自己此时的甜美与娇俏。
“不好意思，我才刚到SOAI所以...”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市场营销部的经理。”
真真点了点头，笑道，“孙总。”
孙总并不恼真真不知道他是谁，反而对她更加关怀有佳，服务员过来时还特地招手，转而问真真有没有想吃的菜。
这种场合她不会儿戏，婉拒了。
加之她能明显感到孙总心思不纯。
公司的李总坐在主位旁边，勾好菜后随意地将菜单还回去，并对服务员吩咐道，“我提前在这儿存的酒帮我醒好拿来。”
服务员殷勤应道。
他一直没舍得喝，今天难能有幸跟顾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铆足了劲下血本。
除了总部的人其余都到齐了，接下来便是高层们闲聊，真真看手机消磨时光一起等待顾睢的到来。
时间走得极缓慢，真真逐渐没了耐心，瞥了一眼角落处的空调，冷风不仅没能降燥，还吹得她心火直冒。
不免小声嘟囔一句，“顾睢这死面瘫真会摆架子...”让一大桌子人等他。
孙总侧头开玩笑般地说，“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真真一愣，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姜小姐还在念大学吧，我也是东辰毕业的。”
孙总找到机会跟她闲聊，目光却时不时瞥向真真的胸口处，嘴角挂着一抹晦涩的笑意。
真真敷衍地点点头。
烦人的话又响起，“姜小姐打算毕业干什么呢？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留在国内读研。”
“还没想好。”
客套疏离回了句。
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她想这些不上不下的领导最是八面玲珑了，应该能看得出自己对他没有一点意思。
孙总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但仍不死心地贴近她，想着自己再怎么也算高收入人群，多的是小姑娘为他前赴后继地献身。
整个包厢的人都能感受到孙总跟真真的磁场不一般，真真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重新玩起了手机。
对面的李总拿起红酒，朝着真真说，“劳烦姜小姐帮忙倒酒。”
真真愣了几秒。
让她倒酒？
李总又看了看周围一圈人，开玩笑般道，“难道姜小姐不给李某这个面子？”
虽然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姜真真到底什么来头，但在酒肉声色场中混惯了，无论再大咖位的女人倒个酒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在场的人只有她是女性，还是一实习生，吩咐她做这些正合适，换成其他人还求之不得呢。
从小到大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放在大腿处的双手将裙摆捏紧，揪得指尖发白，表情也露出一丝怒意。
真真坐在位子上佁然不动。
周围的领导们面面相觑。
突然有人打圆场。
“姜小姐毕竟还是个学生...”
话还没说完，真真站了起来打断了那人的话，她从容不迫的笑，慢悠悠地踱步来到李总身旁。
尴尬的气氛仿佛被打破。
其实没有。
只见深红的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攀升，直到顺着酒杯溢了出来，真真只当没看到，将酒瓶更加倾斜，嘴角仍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酒水不断滴在李总的大腿上。
李总面色通红，差点把持不住作为总经理的风度，脸色极其难看，“你......”
胡乱扯起纸巾擦拭。
真真一双无辜的美眸盯着李总，嘴巴里还惊慌失措地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李总，我不太会倒酒...”
听完后李总脸都黑了。
不会倒酒？骗鬼。
其余人甚至大气也不敢出，皆用着隐晦不明的目光打量着俩人。
真真装作浑然不知。
笑得更加甜。
就在一旁的许总打算站起来圆场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会馆总经理亲自接待的声音传来，“顾总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