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是什么好玩的,琮儿也想听。”
见海云舒在密谋着大事,琮儿垫着脚也听不清说什么,忙拽着她的袖口,求道:“娘亲,是恶作剧吗?能不能带琮儿一起啊。”
“让娘亲想想。”
毕竟是长辈,又有血缘关系,孩子这么小就跟着她胡来,不太妥当。
琮儿却讲得有理有据:“琮儿不喜欢祖父。从前他欺负娘亲,琮儿看在眼里;昨日他辱骂外祖,琮儿也都听在耳中。娘亲说过,做人不能太过软弱,任人欺负,为了娘亲和外祖,琮儿也得挺身而出。祖父若得了教训,日后收敛言行,于他自身也是有益,对不对?”
没想到这孩子能想到如此地步。
见琮儿把道理摆出来,海云舒也就不再阻挠。
“好吧,且让你放肆一回,只一点,不能玩得太过火了。”
“琮儿明白~”
说罢琮儿激动得靠近他们,几人如此密谋一番……
屋里的江家二老是等得满头大汗,心惊肉跳。
孟姨娘又哭起来:“老爷,怎么还不见人来,海家不会真的不管我们了吧?”
“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事儿我哪知道?”
“这儿离宛平又不远,算着时辰也该打个来回了啊。”
江老爷还嘴硬:“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此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他们要是不肯拿钱救人,那真是不知好歹!”
第275章 你还指望我跟你共患难?
也是。
孟姨娘知道,当年海家退婚时,还给了江家十万的补偿款。
如今绑匪要的赎金对于海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亲家的两条人命摆在眼前,总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吧。
这时,门开了。
孟姨娘伸直了脖子看:“怎么样?海家给信儿了吗?”
左看又看,等来的却是琮儿。
只见他小小一人,带着管家,步入屋内,面对绑匪却气定神闲。
孟姨娘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是你?海家人呢?”
琮儿端着书信和一沓银票,说:“我就是代表海家来的。”
“……”
江老爷不敢相信,海家竟然会让一个娃娃和下人过来跟绑匪谈判,他们是疯了吧!
海云舒铺垫道:“咱们绿林好汉,盗亦有道,只干劫富济贫、锄强扶弱的事儿,从不欺凌弱小。海家既然派人送钱来,我们信守承诺,收下便是。”
算了算了,管他谁来呢,只要海家肯出手就行。
孟姨娘也是大喜:“如此甚好!老爷,海家还是怕你出事,卖给你面子呢。我说什么来着,咱们江家的大腿,他们舍不得丢。”
江老爷吃了一通马屁,颇为得意。
瞧这帮匪徒还讲点义气,挪着身子说道:“钱你们也拿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慢着——”
海云舒阻止道:“谁说你们能走了?”
“不是你说的信守承诺,钱也拿来了,还不肯放人?”
难道这群人想撕票啊?
海云舒点头:“我当然信守承诺,可这小子只拿了五十万两,按规矩,我只能放一人。”
“什么?”
江老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书信里写得清清楚楚,一百万两,怎么现在成五十万了?”
海云舒把银票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果然是十张五万的银票。
只听琮儿慢慢道:“外祖说了,今年生意惨淡,收成不佳,百万银子实属巨款,一时无法全部拿出。海家愿出赎金一半,双手奉上,以表亲情,剩余的实在无能为力。”
五十万两,只放一个人。
这个海老头儿,他是故意的吧!
孟姨娘也不信:“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二百万海家也拿的出,他这么做,就是戏弄我们,不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
江老爷恨道:“老东西,他这明明就是伺机报复。”
海云舒命人摁着他们:“我可没心思给你们判官司。说吧,你俩谁走谁留?”
他们肯定都想自己活命啊。
嘴上又都不说话。
江老爷碍于孟姨娘是个妇人,自己一大男人贪生怕死未免吃相难堪,所以不言。孟姨娘惜命如金,又深知自己依附于眼前的男人,所以不敢直言。
两人各怀鬼胎。
江老爷脑子一激灵,想从琮儿身上找突破口:“琮哥儿,你也想救祖父的,对吧。”
琮儿勉强“嗯”了一声。
“那你再去跟海家的外祖说说,叫他再添些银子,可好?就当是祖父借的,回头还给他便是。”
琮儿道:“祖父,昨日你在外祖家,不是说海家见利忘义,人脏钱也脏,不可结交。以后绝不再登海家的门槛,绝不沾染海家一两银子吗?”
“你这是什么话!”
“是学祖父你说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