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远觉得胸膛中有一股气体,越来越膨胀,几乎就要爆炸了。
是啊,他陈卓远看上的都是最好的,他和楚南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南星这么多年没接受他,不就是臭清高吗?
等他把楚南星压到尘埃里,看楚南星到时候还有什么可清高的,楚南星只能扒着他的裤脚摇尾乞怜,祈求他的垂怜。
陈卓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楚南星身上,贪婪得如同一只丑陋的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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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星并不知道她被人这样议论了一番,上了高铁,她将背包放在行李架上,调整了座椅靠背,便闭上双眼补觉。
才过了没有两分钟,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您好,请问方便换个座位吗?我的位置在9车6F,靠窗。”
楚南星睁开眼,陈卓远正在和她边上的乘客换座位。
对方听说能换一个靠窗的位置,立即欢天喜地地起身,拿下行李箱走了。
陈卓远便顺势在楚南星身边坐下,从背包中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南星,喝水。”
楚南星拿起自己的水杯晃了晃:“不用了,我自己带了。”
“你啊,”陈卓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总是和我这么见外。”
楚南星从口袋中取出耳塞,刚要戴上,陈卓远开口说道:“大家都在打赌,我们两个谁能赢。”
楚南星充耳不闻。
陈卓远看向她:“南星,你觉得呢?你和我,谁能赢对方?”
楚南星眉心一紧,认真地说:“学长,我参加比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赢你。”
陈卓远就和没有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南星,别再和我倔了,你不正是因为和我赌气,才报名的个人赛道吗?”
楚南星简直无语了:“学长,你不要——”
陈卓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南星,你现在只要向我低个头,我保证让你赢,你只要低个头就可以,很简单的。”
楚南星觉得和他已经无话可说,面无表情地戴上了耳塞,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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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的四个多小时,楚南星没有睁开过眼睛,即使是醒了也在装睡,就是不想和陈卓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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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到站之后,她取下背包,没有理会陈卓远说要送她去酒店入住的邀请,径直往地铁站走。
楚南星定的是距离比赛地点两公里远的一家青旅,在评分软件上口碑不错。
兆阳市是旅游城市,临近十二月底又是旺季,酒店住宿不便宜,一晚上少说也要三百多。
为了省点钱,楚南星最终还是决定住青旅,虽然条件是差了一些,但胜在价格实惠。
她定的是八人间,有五个床位已经摆上了行李,看来是有人入住了。
上铺的位置都被选完了,只剩下下铺。
楚南星也不挑剔,找了一张靠窗的下铺,将自己的背包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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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英汉翻译词典,从外头走了进来,口中还在念念有词一段英文的自我介绍。
女孩睡在楚南星上铺,她一手抱着词典,一手扶着梯子往上铺爬,没留神脚下一个趔趄,好在楚南星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跌倒。
“thank you!”女孩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英文,而后又补充道,“不是,我是说谢谢,谢谢你啊。”
楚南星笑道:“我听得懂。”
女孩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真是谢谢你,多亏你刚刚扶了我一下,不然我要是摔了就惨了!明天我有个重要比赛,去不了就完蛋了!”
楚南星问:“是翻译金杯赛吗?”
“对对对!”女孩猛点头,“你也是来比赛的?”
楚南星朝女孩伸出手:“你好,我是楚南星,《楚辞》的楚,南极星的南星,科技大学研一。”
女孩喜出望外,先是在衣服上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才握住了楚南星的手:“你好你好,我叫陆可可,我是第二外国语学院的,我研二了。”
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原来陆可可是千岛市的第一名,外表看着低调朴素,实力却不容小觑。
陆可可愁眉苦脸地说:“明天决赛是现场评审,听说还要用英文阐述一下自己的翻译理念,我的口语太差了,唉,我得赶紧恶补恶补。”
楚南星觉得她真是可爱得紧,直来直去的,挺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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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可去一楼的学习去恶补口语了,楚南星躺在床上,放空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翻译定稿版已经交上去了,也没法再完善修改了;想着出去走走吧,一个人又没心情,懒得出门。
看来只好躺在床上补觉了。
楚南星刚翻了个身,手机就响了,秦时风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