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接二连三,官荣近乎崩溃,整个人也十分消沉。
如惊弓之鸟,一点点儿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为了躲避记者和狗仔的追拍,官荣提前办了出院手续,但还没走几步,就被江城拦住,带到了这里,整个人都是蒙的。
“江医生,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带你来认几个人。”江城下巴微抬,笑得温和,看向周越,“那边儿那位,周三爷。”
“周三爷好,周三爷好!”官荣谄媚地笑着,点头问好。
周三爷的名声,他听说过。但是他辈分低,咖位小,根本没机会碰到周三爷。
所以也没想到,今天要见自己的人,居然会是周三爷。
官荣神情紧绷,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三爷。
但他思考很久,还是没理出来半点儿头绪。
官荣讪讪地问:“三爷,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吗?”
“是有点儿。”周越眯眼扯了扯领带,带出几分凉薄和嘲弄。
方旬和路鸣飞互相对视一眼,伸手扔过去个牛皮纸袋,周越撕开,慢条斯理的从中拿出来几份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截图,“唰”地扔到官荣面前。
周越薄唇轻启:“看看这个。”
官荣不明所以。
颤抖地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纸张,却在看见上面的内容时,霎时间脸色苍白,瞳孔放大,握着纸张的手指也不停的颤抖。
“这是……”官荣语无伦次,惊恐地看了眼周越,又偏头去看江城。
他身上已经是冷汗潺潺,到现在他也没想到过,自己那天晚上和陈淑仪的联络,会这么快败露。
更别提还是败露在周三爷面前。
周越勾唇讥笑:“怎么,不认得了?”
“认得认得,当然认得。”官荣惶恐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江城笑着递过来一张纸巾,官荣接过,忙不迭道谢。
他一边擦汗,一边偷眼打量着周越,实在是弄不准对方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儿的。
陈淑仪,傅斯年,还是宋时?
官荣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排除了陈淑仪和宋时。
这两个人,一个两个都是声名狼藉,周三爷爱惜羽毛,绝对不可能和她们两个沾上关系。
这样一来,便只有傅斯年了。
所以,三爷这是在为傅斯年出头?
官荣迟疑地问:“只是不知道,三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给你一个选择。”周越单手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要左手还是要右手?”
周越话音刚落,从外面推门进来两个黑衣保镖,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支棒球棍,另外一个带上门,两个人在官荣身旁站定。
官荣怔住,大脑宕机。
根本不敢相信会有人能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说出来这么可怕的事情。
霎时间冷汗遍布全身,官荣瞪大了眼睛往后退,讪笑着:“三、三爷,您别开玩笑了,这……”
周越却并不给他多余的时间。
“你如果选不出来的话,没关系,两只手都可以留下。”他笑眯眯地盯着官荣,薄唇轻启:“三,二……”
官荣心头警铃大作,便知道这件事是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连忙高声叫道:“左手,左手!我要左手!”
话刚落,周越打了个响指。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其中一个死死按着官荣不让他动,拿着棒球棍的那人一只手抓出官荣的左手,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棒球棍。
“咔嚓”一声。
伴随着官荣响彻云霄的凄惨叫声,棒球棍落下,官荣被生生打断一条胳膊。
涕泗横流,惨叫连连,痛得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
江城和路鸣飞对视一眼,啧啧摇头。
周越摆摆手,两个黑衣保镖便开门离开。
他起身踱步到官荣面前,脚尖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官荣疼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尽力仰着头谄媚道:“三、三爷,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去找宋时道歉。”
官荣脸色一僵,这下子算是彻底反应过来了。
三爷刚才做的这些,都是在给宋时那个贱人报仇。
他讪讪地笑着:“好的好的,我会去的。”
“地址在这里。”周越伸手扔过去一张卡片,收回脚,转身散漫地往后一仰,背靠着沙发,“不要试图蒙混过关,否则就不止是断左手这么简单了。”
官荣的心,彻底凉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处理消化着自己接收来的信息,谄媚地捡起来周越扔在地上的卡面,连声道:“好的好的三爷,您放心,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去找宋时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