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初嫣就是冒着哪怕事情败露不得好死也要铤而走险的心。
这天安余为了避着太后躲到了御花园,瞧见叶嬷嬷带着两个不似宫里面装扮的人往慈宁宫的方向去,安余便让半夏叫住了叶嬷嬷,“嬷嬷身后跟着的是?”
“郡主玉安,奴婢身后是皇贵妃的父母亲,皇贵妃近来格外念家,太后娘娘才召了家眷来让皇贵妃见见。”
“是吗?”初嫣有没有父母安余可清楚的很,她曾经亲口说过父母双亡。
“既然皇贵妃娘娘急着见,嬷嬷就快过去吧。”安余打量着那两个人,丢到人群里也不起眼,又偏偏是这个时候。
安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发呆,她总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知道半夏为了逗她开心去给她剪了几枝梅花,安余不经意见瞥见了半夏的背影,顿时想起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习武之人与寻常人走路有所不同,而刚刚那两人应该内力不低,在这个时间里,安余不免会多想她要干什么。
安余眼睛盯着半夏折的那束梅花道:“走,我们去皇贵妃那里坐坐。”
半夏疑惑:“刚刚叶嬷嬷才把皇贵妃的父母带过去,咱们现在过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把梅花枝子抱好。”安余心里放心不下,打算过去看看,大不了吃个闭门羹罢了。
出乎意料的是初嫣见了她,安余顺势把半夏怀里的梅花放到她面前道:“御花园里看见红梅开得正艳,折了几枝来送于皇贵妃。”
初嫣看了眼桌子上凌乱不已的红梅,让人找了个瓶子插好,“郡主有心了。”
“皇贵妃喜欢就好。”
寝殿里一阵沉默,初嫣屏退了一众宫人问道:“来干什么?”
此时寝殿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安余脸上笑意消失殆尽,“我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初嫣摘了朵红梅放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道:“你把帝无渊杀了我就告诉你。”
初嫣看着安余面色阴沉轻笑了起来,“怕什么,你是燕文景的女儿,大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牵扯到你身上,哪怕是改朝换代。”
“你就不怕你动的手脚被皇帝发现?”
初嫣满不在乎地道:“我做了什么?就算你告诉他,你觉得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
不等安余再开口,寝殿外又有了动静,“郡主慢走,本宫身子不适便不送了。”
碍于有旁人在,安余没再多说,起身离开,她急得心里冒火却毫无办法,从燕国走的时候父王交了一队人在她手里,但万般叮嘱过不许她牵扯进大雍的政事,帝无渊能成功最好,就算失败了安余也能置身事外,那些人只会保护她的安全,安余想让他们递消息都不行。
深夜时分安余才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人轻轻拍醒,昏昏沉沉间安余看见了燕洛允,“哥哥怎么来了?”
燕洛允拿了件外衣给安余披上,“大雍皇帝出事了。”
安余瞬间清醒了,她抓着燕洛允的手臂问道:“没了?”
“只是昏迷不醒,还有气息,现在永昌殿以及被围起来了。”
“谁的兵?”安余心间一紧。
燕洛允叹了口气道:“庆王方才进宫了。”
“我们绝对不能掺和进去。”燕洛允把安余想说的话堵了回去,“如果他在这也一定不会想让你去冒险。”
安余无力地靠在燕洛允肩头,“哥哥,如果他败了……”
燕洛允轻声安慰道:“放心,帝无渊一定会有准备的,哥哥答应你,如果帝无渊真的失败了抢也给你抢回燕国。”他终究是不想让安余伤心。
安余指尖发白地攥着手里的被子,她真恨自己到头来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袖手旁观。
永昌殿里,初嫣冷眼看着躺在床上气息渐微的皇帝,她本不想这样的,都是帝无渊逼得,为了今天她牺牲了太多,总要先下手为强的。
“你还怀着身孕,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哀家看着。”难为太后亲儿子在床上躺着生死不明,她还记得让初嫣回去歇着。
初嫣冷哼一声道:“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才该多歇歇,叶嬷嬷还不快扶太后回慈宁宫。”
被初嫣点到了叶嬷嬷狠狠哆嗦了一下,双手却格外坚定地搀着太后道:“太后回去休息吧。”
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叶嬷嬷,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会背叛她,“啪”的一巴掌打在叶嬷嬷脸上,“哀家何曾亏待过你?你可是哀家从本家带进宫里的陪嫁!”
叶嬷嬷捂着半边通红的脸泣不成声,“太后,奴婢死也报答不完您,可奴婢实在没办法啊,奴婢所有的亲人都在皇贵妃手里,奴婢不敢违抗她。”
初嫣懒得看这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叶嬷嬷,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把太后带回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