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嫣对上太后怀疑的眼神道:“臣妾句句属实,不曾欺瞒。”
太后没说答不答应,只让她先回去,“你先回去吧,哀家会着人安排的。”
初嫣走后,太后眉间满是烦闷,“本以为她能帮皇帝与哀家缓和关系,没想到却成了如今的样子,哀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叶嬷嬷在太后耳边不解地问道:“太后如果觉得皇贵妃不听话,再换一个送到皇帝面前便是。”
“换谁?且不说哀家一时心软让她有了孩子眼下皇帝正宠的要紧,加之上次‘冷宫’里殒命的那个,皇帝心里恐怕觉得是哀家的手笔,哀家要是再动她,那皇帝与哀家的母子情分就更薄弱了。”
“那太后打算如何?”
“让她见,他们见面的时候让人盯紧了,如果真如她所说也就罢了,她如果有半点异心,哪怕皇帝再跟哀家翻脸,这个人也不能留,庆王府那边也盯着。”
“太妃还在咱们手上,想必庆王也不敢怎样。”
太后眼里的狠厉毫不遮掩,“他最好不敢。”
安余心里早有准备帝无渊今日不会出现在宴席上,但当她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时难免有些低落。
“世子和郡主奔波千里远道而来着实幸苦,朕特设此宴为二位接风。”
“多谢陛下盛情,燕国遣我们兄妹来就是为了能与大雍缔结盟约,望两国百姓能免于战事侵扰。”
“朕自然也想两国能免于战乱,如此造福黎明百姓的事再好不过。”
安余坐在一旁听燕洛允接着大雍皇帝的话,日后战乱停歇,她也算得上做了件好事吧。
今天在这场宴席上的皇子除了偷偷打量着她的大皇子帝方和和二皇子帝方寒就只有年纪尚小的五皇子了,安余把目光放在五皇子还是有些瘦弱的身子上,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倒是帝方寒一直若有若无的目光让她有些烦躁,安余端起面前的酒盏颇为不自在地掩面浅饮了些。
初嫣坐在皇帝身边,台下的人不管是神色还是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似打趣地跟皇帝说:“不知郡主到时候会看上哪位皇子或者贵族公子?”她没故意放大声音,但忽而寂静的殿内初嫣刚刚说的话传到众人耳朵里不成问题。
燕洛允当即变了脸色,安余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到不意外流影会当众给她难堪。
“不许乱说话。”皇帝低声斥责了一声,说是斥责语气中却不带半点怒气,纵容的意思不言而喻。
半夏站在安余身边都能听见大殿内的窃窃私语以及低笑,她恨不得亲自堵住那些人的嘴。
虽然是在大雍,但安余完全有底气不受这种气,她缓缓站起身对着皇帝和初嫣微微屈膝道:“久闻皇贵妃娘娘贤德,大雍没有中宫皇后,不知皇贵妃娘娘可否告诉乐安在座诸位皇子和贵公子里,娘娘喜欢哪一个?”最后一句话安余看着初嫣一字一顿地说道。
彼时低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被迁怒。
初嫣没说话,皇帝替她解了围,“想必郡主在燕国时睿王殿下交了你不少东西吧。”
安余收回视线重新坐了下来,“回陛下,父王只教过乐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丝毫不留余地。
殿内陷入诡异了诡异般的寂静,常公公提着脑袋开口道:“陛下,是否传歌舞?”
燕洛允虽不悦方才皇帝和初嫣的态度但他还是给了个台阶,“还未曾见识过大雍的乐舞,多谢陛下能让我们兄妹二人开开眼。”
常公公不自觉的点点头,总算有个清醒的人了,今天这情况闹僵了无论是大雍还是燕国都不好过。
皇帝看了眼燕洛允道:“传吧。”
丝竹管弦声声悦耳,舞姬飘摇的丝带仿佛拂去了方才殿内紧张不已的气氛,让在座的人都自在了些。
安余兴致寥寥,指尖顺着杯盏不停地摩挲着,她才来不过几天,加上方才的矛盾,和亲的事皇帝近期应该不会提。
怕就怕,安余余光瞥见初嫣给皇帝倒酒时的手指轻轻拂过杯口,动作虽快但安余却看的一清二楚,这动作多余又突兀,更像是在……下毒。
这下安余无暇担心皇帝会不会忽然指个人让她嫁了,她恐怕皇帝活不到那天了。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初嫣刚刚的动作是在下毒,那她给皇帝下的应该不是短时间内便会发作的毒。
想去之前自己差点变成傀儡的样子,安余不免担心初嫣会旧计重施,她差点坐不住。
“怎么了?”燕洛允见她有些反常,担心地发问。
安余轻摇了摇头,不能在这里说,她要想办法让帝无渊知道有所准备。
安余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在帝方和身上,帝无渊说过实在要传消息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