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没再纠结搭讪的人,话题绕回上一个。
“你主动试试呗,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况且还是你。”
白微末忽而笑了。
如果没有叶书云,她真的会一股脑扑上去,告诉谢卓诚她的心意,他敢不答应,她就撒泼打滚。但一切都不同了,她不是小时候活蹦乱跳的模样,谢卓诚也改了干什么事都要拽着她一起的习惯。
算起来,他们自从读大学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整整三年,不管曾经关系多么亲密,都可以被时间这把无情的手抹掉。
谢卓诚没有朋友圈,不知道是生活太幸福没时间分享,还是压根没有这个习惯。白微末在网络上找不到一星半点关于他的消息。
久而久之,她就不再惦记了,有些人或许只适合放在心里用来怀念,尽管回忆甜中带苦,仍旧令人上.瘾。
朋友喝得有些醉了。
两个女生叫了辆车回学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放在床上,白微末去洗漱,回来躺在床上耍手机。
叶书云发了朋友圈。她读编导专业,在一座非常浪漫的城市上大学,那儿有茂盛的梧桐树,法式建筑,自由自在的灵魂。她偶然发一条动态,拍得风景照非常漂亮,有时候她会出镜,微笑的看着镜头,右侧脸颊有处浅浅的酒窝,又甜又乖。
白微末点赞,刷新一下,接着蹦出新的提示。
点开一看,是谢卓诚。
他在下面评论:风景真漂亮。
白微末差点没拿稳手机,心脏轻一下重一下地砸。他说的是风景,还是人?
算了,到底跟她无关。
白微末关掉朋友圈,睡觉。
只是梦里也不安稳。
她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教室,谢卓诚坐在她前面,突然回头,毫不客气地扒拉笔袋。
白微末摁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谢卓诚抬起脸,五官却看不清,嗓音稚嫩:“干嘛?”
“你......”白微末一开口,声线颤抖的不像话,“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谢卓诚突然笑起来,“你好奇怪啊。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白微末。傻子。”
...
白微末猛地睁开眼,耳边“嗡”地一声,随即雷声炸开,眼泪浸湿了枕头。
***
海城大学鼓励毕业生提前就业。
家里想让她考编制,找一份安稳的工作。白微末舍不得放弃舞蹈专业,报名了海城的舞蹈团,没想到还真考上了。
她的底子好,天赋高,在舞团待了半年便能跟着到处演出。
团里的老师们格外看重这个新人,抽空就给她开小灶传授经验,白微末也肯吃苦,自己往往加练到半夜才回宿舍休息。
跟她同住的前辈看不下去,非拉着她早回去。
“明天还有演出呢,你这种强度练下去早晚出事儿。”
白微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宿舍距离训练场地不远,两人沿着马路聊着天,慢悠悠地走。
“马上要毕业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唔。打算留在舞团。”
前辈笑:“老师们很重视你,好好努力。”
“我会的。”
白微末抬头看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初中时某次放学,谢卓诚问她以后准备做什么,她那时特别笃定说要逃离舞蹈的魔爪,做个轻松自在的工作。
现在确实轻松自在,却依旧没有抛弃舞蹈。
她到底是个念旧的人,陪伴了自己太久的事情变成习惯就戒不掉了。
包括谢卓诚,以及那份永不见天日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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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的小青梅
巡回演出结束,白微末随舞蹈团回了海城,安心准备毕业的舞蹈。
接管排练的老师在系里出了名的严格,学生们苦不堪言。
白微末咬着嘴唇,绷直脚尖,生怕被挑出一点儿毛病。所幸,大家知道这位老师的脾气,绷紧神经不敢有丝毫懈怠。排练进行的非常顺利。
晚上十点半,距离宿舍关门还有不到半小时。
白微末拎着舞蹈鞋和室友跑回宿舍,冲进大厅的瞬间,个个或站或蹲,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还好,没迟到。”
墙上的电子表显示:十点五十九分。
宿管阿姨笑呵呵地拿着钥匙出来锁门,“训练辛苦了,快回屋休息。”
话音刚落,灯就暗了。
四个女生噔噔地跑上楼,打开门之后,踉跄地扑倒在各自的床上。
有人说:“不洗漱了,不洗澡了,就这么睡吧,我好累啊。”
白微末眼皮格外沉重,克制不住地黏在一起,附和:“嗯,睡吧。”
临近汇报演出,训练时间越来越长,学生们有些吃不消这种强度,甚至有人半夜被送到急诊。这事儿一出,闹得沸沸扬扬,学校停训两天,让他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