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
白微末丢下笔,赶紧把她扶起来坐。
乔凉荷摆摆手,扶着腰斯哈一阵,用格外同情她的眼神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说不出口。可她不说,总有人会议论。
白微末不难知道谢卓诚和叶书云的事情,手上一时失力,中性笔在本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她撕掉那一页,重新默写,,过程井然有序,表情没有一点儿波澜。
晚自习上课前,谢卓诚特地上楼来找她。
彼时,教室里坐满学生。
他推开教室门站在那儿,显得特别突兀。
八卦气息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谢卓诚丝毫没注意,道:“白微末,出来一下。”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慢条斯理地写完最后一个英语单词,接着慢吞吞的起身,出去。
两人在走廊站定。
谢卓诚说:“晚上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好。”意料之中。
白微末死死扣着掌心,冷静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白微末转身要走。
他堵在前面,打量她的表情,谨慎地确认:“你没生气吧?”
“没有。”白微末回答的很果断。
“那就好。”
嘴上这么说,谢卓诚仍旧不太放心,离开的时候三步一回头,可白微末一次也没有留恋,甚至还把教室门带上了。
乔凉荷不太敢八卦这件事,连她的表情也不敢看,闭紧嘴巴,窝在位置上写作业。
放学的时候,白微末说:“我和你一起走。”
乔凉荷脱口而出:“谢卓诚呢?”问完,她就后悔了,赶紧看白微末的表情。
她面色如常的收拾书包,回答:“不知道,他说不和我一起了。”
不一起什么?
乔凉荷好奇,却不敢多嘴。
她觉得白微末面无表情比悲痛大哭还要令人伤心。
***
饭香味从厨房飘到客厅。
陈黛听见门响,立马解下围裙迎接。
白微末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洗手吃饭。
在餐桌上,陈黛照例问她今天学校发生的趣事,白微末绘声绘色地讲,笑得特别开心,末尾,陈黛却神情担忧地问:“末末,心情不好吗?”
白微末嘴角一僵,随即笑得更加明媚:“没有呀。”
她放下筷子,乖乖地说:“我吃饱了。”然后拿着书包回房间写作业。
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直到她数学题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的时候,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怎么都擦不干净。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后来的崩溃大哭,白微末再也忍不住情绪。
她觉得心口被人硬生生掏空了一块,疼得几乎晕厥过去,那滋味陌生又难受。求生的本能让她想求救,不至于被拖入情绪的沼泽地。
陈黛听到响动跑进来看,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询问是否在学校受了委屈,白微末却不说话,只是没完没了地流眼泪,到最后甚至连声音都不再发出。
白微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悲伤,直到稍微长大了一些,她才明白,当初失去的不仅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和童年的回忆,还有那些在岁月渐长中培养出的与他相关的习惯。
而后者才是最要命的。
她在此后的几年内试图忘记谢卓诚,每次在将要狠下心的时候,总会有个声音在深处提醒她还喜欢他。
生死纠缠,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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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小青梅
白微末突然大哭的事情让陈黛接着好几天睡觉都噩梦连连,她一有空就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情况。在得到老师再三保证她在学校没有受到欺负,陈黛才勉强放心。白宏扬更是跟单位打报告,每天提前下班接她放学。
白微末反抗几次无果,便由着他们去了。
第二节课结束,乔凉荷拉着她挤学校里的小卖部,没想到遇上谢卓诚和徐皓。
白微末看见他手里拿的牛奶,立刻明白是给谁买的——他嫌纯牛奶有腥味,从来不喝。
“哈喽。”徐皓主动打个招呼。
白微末微笑示意,同他们擦肩而过。
被忽略的谢卓诚感觉不可思议:“她没看见我吗?”
徐皓两手一摊:“可能你实在太路人了。”
谢卓诚忍无可忍地掀他一巴掌,怒:“扯蛋吧你。”
...
白微末视线从柜子上扫了一圈,说:“阿姨,拿一包纯牛奶,谢谢。”
买完东西出来,两个男生在外面站着,显然是在等着她们。
白微末嘴里叼着刚开封的牛奶,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尴尬的要命。心想: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在模仿叶书云吧。
所幸,谢卓诚没提这茬,而是问:“你最近......没有惹上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