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诊台的护士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拍戏的时候晕了,摸她额头很烫,应该是发高烧。”管易三言两语解析清楚,翟安青就被放到了急救床上推了进去。
护士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先去帮她挂号处理。”
翟安青被送进了急诊室,护士飞快地给她挂上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深蓝色的遮挡布被节骨分明的大手拉开,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声音偏低沉,“什么情况?”
“病人体温38.7,呼吸和脉搏正常,心跳偏高。”护士把刚刚检测到的数据给他报了一遍。
男人把脖子上的听诊器摘下,把基础的检测重新做了一遍才下结论,“高烧,去问问送她来的家属病人前段时间是否有咳嗽等现象。”
“林医生我问过了,他们说没有。”
“给她先挂退烧药,等清醒了再检查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男人收起听诊器拉开隔断帘,吊挂在胸前的名牌被布剐蹭到,在空气中微微晃荡着。
上面姓名栏写着林筑云三个字。
躺在病床上的翟安青陷入了混沌中,忽冷忽热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好像回到了以前,她看见了师傅耐心教她学武,三师兄带着她捣蛋的场景,她好像还看见了一直陪她长大的烦人精。
翟安青迷糊地睁开眼,熟悉的脸在她眼前晃。五官是熟悉的长相,但要比她影响中的要更成熟一些,少了几分少年感。
“别走。”翟安青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脑子烧糊涂的翟安青并未察觉自己这番举动略显唐突。她睁着眼,源源不断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内心压抑的思念如火山喷发般无法抑制地喷出,她鼻尖红红地看着他说,“我好想你啊。”
林筑云:“……”
现在又是演哪个剧本的戏?
他抽回自己的手,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说。“这里是医院,你刚才晕倒被同事送过来,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
医院,同事,一些陌生的词汇落尽她的耳朵里,罢工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肉眼可见地沮丧。“头疼,发冷,没有力气。”
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倒是能把自己的症状说清楚,林筑云点了点头。“确实是发烧,先把这瓶药水挂完,等烧退了拿药回去吃完,多注意休息就好。”
翟安青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道何事被扎了一针,青色的血管上被泛着银光的细针扎穿,吓得她顿时定在了原地。
“不能只吃药吗?我不要这个。”翟安青僵直着身体朝男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林筑云头也不抬地回道,“挂水是最快速的退烧方式,我们这里是中医院,我后续可以给你开几幅中药,不用再来医院挂水。”
“那我现在就一定要挂完吗?”
“嗯。”林筑云拉开遮挡帘打算离开,刚走了两步又说。“如果你现在状态还不错可以到输液室坐着,这个床位我们要空出来备用。”
翟安青:“……”
眼前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冷着脸对她的模样可真是新鲜,不仅新鲜还特别气人。
看在他没有记忆的份上翟安青打算先放他一马,等她顺利完成任务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他!
护士姐姐倒是没林筑云那般无情,她替翟安青调整好输液速度后说。“你不用担心,在这里输完液如果血检出来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林医生虽然人是无情了一些,但他人很好的。”
翟安青点头,“姐姐,我还是想到外面坐着。”
听到她这样说,护士也没有继续坚持,替她把输液袋拿下走到走廊的输液区给她重新挂上。“输液结束就喊我,我过来给你拔针。”
“谢谢。”
陪着她来医院的是大男人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管易:“你现在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这是过度劳累才会发烧晕倒的。”
段裴逸:“有不舒服要和我们说。”
文焱:“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哥哥去给你买。”
大概是她这次生病把他们都吓到了,连向来毒舌的文焱都开始对她关心示好。
翟安青笑着摇头,“没事,我现在有点头疼而已,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那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下来?湿哒哒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吧。”管易有些懊恼,他们送她过来的时候居然没来得及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
“没关系,等这个结束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再换也行。”
段裴逸一口否决,“我已经让助理送衣服过来了,等会你挂完水去换上我们再回酒店。”
“好吧。”翟安青拗不过他们,只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