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丧子的男人怨恨又难过,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撕裂一样难受:“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还没有实施,你们就找到我了!!”
“为什么你们不抓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
说不出他此刻是在悔恨自己的行为与他嘴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的无甚区别,还是在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启动炸/弹,非要想着报复竹内医生。
或许,他是在悔恨自己没能救下自己的儿子。
安室透已经不想维持人设,脸上失去了笑容,他看上去格外的严肃:“不论怎样,你都没有审判别人的资格,而报复也不应该牵扯其他人……你更不应该报复,应该选择用法律作为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
马场利保忽然忍住疼痛,也不大声叫了:“……”
他看着安室透的发色和皮肤颜色还有眼睛:“你这外国/佬在得意什么啊?你又不是警察!”
安室透:“……”
硬了,拳头硬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主场让给在场真正有表面警察身份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也收起笑容:“别管他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都没有错,你应该选择收集证据,然后用法律找回公道。”
马场利保情绪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抽噎了一声:“可是,他们的罪行肯定不足以宣判死刑啊!死刑已经……”
是啊,死刑不是不存在,只是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去签署文件。
在这里,哪怕杀了个人,都能进去蹲十几二十年出来,然后继续祸害别人。
安室透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纵使他多么热爱自己的国家,他愿意为之奉献,可有一些东西是很难动摇并且改变的。
萩原研二也能认清这个事实,但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能被撼动的。
他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执拗和认真:“正因为这样,我们存在才是有意义的。”
“我们本身,就是意义。”
此时的萩原研二形象好像两米八,在马场利保的眼里看上去分外的高大。
中年男人愣住两秒,然后大声哔哔:“怎么回事啊你这小白脸不要耍帅!你这个税金小偷!”
第20章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萩原研二:“……”
安室透:“……”
他们两个正好对上了接到消息后就从一楼冲上来的石原和松田的目光,顿时更加无语:“……”
虽然看上去是一名警察,但是实际上是四位。
这里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
四个警察先生对视一眼,石原和松田率先移开目光,继续往上爬——高层的办公室都在三四楼。
松田阵平是憋不住的性格,在即将从二楼两位警官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他回头嘲讽:“真逊啊hagi。”
然而他的目光在看向萩原研二后,定在了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啧’了一声:苏醒了,猎杀时刻!
石原礼忠回头伸出手,用出小记者这个身体堪称是吃奶的力气薅走了有意配合的大猩猩:“快走!”
‘大猩猩’松田阵平肌肉密度根本不是松内修这个小记者能比的,体重当然也超级加倍。他哼哼一声,撇撇嘴没说话。
至于楼下的安室透,就算不去想都知道他一定在生气中,额角的青筋蹦的说不定比他心脏跳得还快。
萩原研二看着马场利保:“所以,你之前和你儿子在这里接受过治疗,为什么你还能成为清洁工?”
马场利保没有说话,明明胳膊脱臼还很痛,但他流着冷汗,咬死了也没有说话。
刚刚听到二楼骚动,才冲上来的中城护士:“因为……”
马场利保立刻大声说:“你闭嘴!”
*
与此同时,机动队爆处组的警察们穿着防暴服(爆处组外勤制服),拿着设备进入了若叶疗养院,开始排查炸/弹。
因为还不能确定其他炸/弹到底在哪里,所以只能每个房间都检查一下。
并且由于防暴服装扮格外显眼,也有一些做康复治疗的患者年纪大,其中更有心脏类病症的患者存在。
所以爆处组的警官们只能请护士先去敲门说明,这样一来时间又耽误了点。
但炸弹没有启动,罪魁祸首又被制服,倒是安全许多,他们这才没有穿防爆服(拆弹时需要多人帮忙穿戴)。
至少,他们的行动有在顺利进行。
并且他们分出一小部分人去协助另一位小队长搜查证据和资料。
而松田阵平和石原礼忠也迅速爬到了三四楼。
“呼——”还不等他们庆幸几乎没有高层存在,只有一两个值班的医生,石原礼忠先长出了一口气。
小记者这体力是真的废物啊……
他微微笑起来:“那么,三楼的探查就交给这位英俊潇洒的警官先生了,我要去四楼进行我的奇妙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