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小阵平,怎么样怎么样?他还好吗?”,萩原研二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要去医院吗?他还可以撑住吗?”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也知道,几乎没有能够去医院的条件。
既然松田阵平会叫他过来,那这个人一定会是不愿意去医院的吧?
萩原研二心里其实也清楚,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去医院的。
松田阵平果断的说:“不去。”
萩原研二叹息一声:“那他怎么办?联系……吗?”
他说着话,就变得很含混,没有明白的说出那个人。
松田阵平:“观察一下,不行再叫人。”
其实他看这个人身上没有致命伤,恐怕问题不大,还真的用不上医院。
但是……
他一定很了解枪械,也很懂得用,身上也有一点冷兵器的伤。
“……”,松田阵平不理解,“他是又和人拼刀,又和人枪/战了吗?”
萩原研二干笑两声:“也许。”
结果,松田阵平身边的人似乎听见了他的话,很勉强自己的低声说:“……的确。”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要随风飘散:“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福山诗音。”
松田阵平的目光定在他的嘴唇上,那里因为失血过多格外苍白。
但……等会,他叫什么?
福山诗音?
这难道不是个女性的名字吗?
不过,好像问题也不大。
也有不少人就想给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女性名字。
松田阵平没再在意他的名字,不过已经停好车的萩原研二立刻想要发送消息给那两位失踪的同期,希望他们帮忙查一下。
哈哈,这名字一听就是假名,真名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他们失踪的同事吧?
等等。
不可能的吧……
这个时候,就连萩原研二的脑子里也宕机了。
不不不,只是有一点点可能,不会那么巧合……吧?
“福山诗音?”萩原研二向他确定道。
松田阵平点头:“你没听错。”
青年靠在他肩膀处,实在判断不出现在的松田阵平到底是多大的岁数,毕竟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很年轻的。
……这家伙说不定过些年还是这张池面脸,真让人嫉妒啊。
“谢谢你……松田警官……”
福山诗音喘了口气,勉强提起一口气道谢:“谢谢你没把我送去医院……”
他的语速非常快,就好像害怕这次说不出来,之后就会昏迷过去,没有机会说出来。
松田阵平抿嘴,看看他身上伤口:“如果恶化了,我一定会带你去医院的。”
福山诗音相信他的靠谱,所以他点点头:“……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松田阵平凑上前:“所以,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福山诗音只是虚弱的笑一笑,什么都没说。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却从这份笑意中,体会出了几份荒谬的熟悉感。
但是不等他们继续问一些什么,福山诗音就昏迷过去了。
然后,在过了三个小时后发起高烧。
彼时刚刚休息完,过来换班守夜的松田阵平:“!”
他本来还在琢磨着福山诗音的话,还有大脑总觉得眼熟的动作之类的,就听见耳边床上的人发出了好像很痛苦的声音。
“……啊。”卷发的警官先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探去,摸上青年的额头。
好烫、好烫!怪不得他脸上都红透了!
松田阵平只能起身用土办法给他的额头和手心脚心降温,又要担心他失血过多,降温后降温太过。
萩原研二已经去休息了,他明天还要上班,不像松田阵平今天已经加班了,明天可以串休不去。
所以松田阵平也不忍心去叫他,觉得自己能够撑住。
松田阵平维持着似睡非睡的状态一整个晚上,而福山诗音也这样高烧一整个晚上,直到天明的时候稍微退去了烧。
晚上是最凶险的时候,福山诗音挺过去了,这意味着他能活下去了,脱离了危险。
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有些疲惫了,所以他迷迷糊糊之间,就伏在床边睡着了。
……
他迷迷糊糊了一晚上,而实际上福山诗音也迷迷糊糊了整个晚上。
他觉得自己总在极冷和极热的状态下反复横跳,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冻成冰棍或者烤熟。
他反反复复的冷和热,表现在外面,就是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想盖被子。
松田阵平也因此睡得不安稳,一会儿给他盖被子,一会儿给他掀开被子。
但是掀开也只能一两分钟,卷发的警官实在是怕福山诗音冻醒,或者是在冷风下感冒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