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辞看傻子一样斜了林何如一眼,然后趁着夜色悠闲悠闲的往江府踱步。
热闹的长街上灯火满铺,男男女女自身边擦肩而过,这世间美人几何,可偏偏只有这个人,只一眼,江辞的魂就被勾走了。
一瞬间,长夜星空,吉光片羽都抵不上脑海中那人的粲然一笑。
兰心:“宴清,快来吃早饭了,待会儿再练枪。”
江辞:“来了,兰姨。”
江辞放下手里的银白长枪,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湿布巾擦擦手,笑嘻嘻的走去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一旁是被江辞唤为兰姨的一位长相温婉的女子。
江辞:“兰姨,怎的又是你做的早饭?家里有的是厨子,您让他们去做就好了,早晨多歇息会儿。”
兰心将手里的粥递给江辞,笑了笑说道:“今天你爹早晨天不亮就被袁庆帝急着叫去,我这心里头惦记着也睡不着。想着反正闲来无事,也好久没给你做顿早饭了,便也早早地起了床。而且今天宝儿乖得很,也没吵着找我。”
江辞端着碗,把暖呼呼的白粥喝下肚,又就着桌上的小菜吃了几口,满足的呼了口气道:“兰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做几个小菜都这么香,我爹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才娶到了您。”
兰清婉抬手轻拍了一下江辞的头娇嗔道:“少贫。”
“嘿嘿嘿……”
江辞早晨向来吃的少,一碗清粥,几口小菜,一个小巧的花馒头便放下了碗筷。
江辞:“兰姨,今天袁庆帝把我爹叫去还是因为前几日的事吗?”
兰心:“是啊,最近上京都不太平。前几日城南的城隍庙里,七八个乞丐惨死。听你爹说那些人全身青白,面僵眼突,死状十分可怖。我原本也想去看看,你爹怕那些个毒传人,说宝儿还小我得时刻照顾怕出事,说什么也不让我去。”
江辞:“……兰姨,我觉得爹做的很对。”
江辞像是有些着急,但又不敢把话说的太重太直白,“兰姨,你看小宝那么小,我爹又天天忙的不着家,家里都靠你照顾。这万一你出个什么事情,江家……”
不待江辞说完,兰心咽下嘴里的食物接道:“这不你还在家吗?”
江辞:“……兰姨,您出去问问,谁不知道大将军生了个二世祖,天天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兰心:“噗……哈哈哈……”
江辞被对方的一笑噎的没说下去,看着对面笑的腰也直不起来的女子无奈的扶着额头,“兰姨,您又寻我开心。”
兰心:“哈哈……好了,你不用说,兰姨都知道,我就在家看着小宝。说起当年,也是因为你年岁不小了,家里没什么牵挂我才敢跟你爹到处跑到处胡闹。放心吧,你兰姨有分寸。”
也不怪江辞一听兰心想往出跑这么着急。兰心在没嫁给江震将军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师傅四处云游学习医术,虽说不上华佗在世,但是其在医术方面的造诣也不容小觑。
兰心少年时性格就十分的跳脱,人也开朗,在外飘荡那么多年,性子早就养野了,虽说后来做了江家主母有所收敛,但毕竟骨子里的那份洒脱和不羁是从小跑江湖混出来的,终是难以磨灭,再加上江震的纵容,兰心虽说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但有时候行事还是让人非常的人头疼。
江辞生母在其三岁时就生病去世,他九岁时兰心嫁入江家,一直以来视江辞如己出。就在江辞16岁那年,上京都以南一带突发疫情,因临近养兵之地,袁庆帝极为重视于是就派遣江震去当地镇守,随行的还有宫中的数十名太医。
作为江家的女眷,还是将军夫人,按理说兰心理应坐守江家。可谁知道,就在调派军队的前夕,兰心褪下主母装束换回当年在外云游时的一身青衣,悄悄地跟着军队一路尾随南下。
而且当年由于江震在外镇守,江家也只有江辞能够调派军队,那也是江辞第一次带领军队随父做事。可想而知,当时当兰心从军队光明正大走出来的时候,江辞脑瓜子一阵嗡鸣,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自己老爹吊起来毒打的场景。
当时的疫情说大也不大,但突发地临近军营,而且疫病传染性很强已经死了不少人。江震自把兰心娶进家门那是百般顺从,千般恩爱。现在就这么直接被江辞带来疫区,江震又气又急的差点就当着全军的面对自己儿子动手了。
最后这场毒打还是被兰心拦了下来,说江辞毕竟是江家独子要给面子的。她也知道江震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很害怕江辞出事,也舍不得自己这个半大的儿子,于是才跟出来。
一月后疫情稳定,江震便直接遣送江辞和兰心回家,为由,毕竟江辞二世祖名声在外,之前也是迫不得已,趁着疫情稳定立马就把两个活宝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