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晴亮竖起大拇指:“哥你真聪明!”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齐汶迟会像之前一样,将人摁在地上胖揍一顿。
光脑上的资料没有多少,和白天相比,增加的只有具体人数。
二十五个。
齐汶迟盘腿坐在睡袋上,思考着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人。
和秦肃一模一样的脸,被周围散兵保护着,拥有和黑暗向导一样的精神力。
他很难不怀疑,这个假秦肃是D组织的人。
那么剩下那群散兵极大概率也是来自D组织。
河州塔到底哪里吸引了他们?
“袁晴亮。”
面板消散,齐汶迟扭头:“除了监狱被偷袭,河州塔还发生了什么。”
“有啊,”袁晴亮躺倒在睡袋上,盯着黑漆漆的帐篷顶,“监狱失守没多久,余队被举报,她只能被迫辞职。还有几个主动辞职的高层,第二天就失踪了。老大怀疑他们有问题,准备下通缉令的时候,新来的那个监管——就是秦肃,拦住了他。”
山林里的鸟兽在夜晚格外活跃。
听着帐篷外的鸟叫声,袁晴亮翻了个身,眼神自下而上,直勾勾地看着齐汶迟。
渝州塔的人都这么好看吗?
他悄咪咪打量着齐汶迟的侧脸,一边回忆当时发生的事:“那时我也才入塔,老大和秦肃有过一次谈话。我不知道秦肃究竟说了什么,不过那以后,老大在河州塔的话语权就不太管用了。”
莫名辞职的管理者,被架空的长官,以及逐渐衰败,被联盟忽视的河州塔。
D组织这算盘打得够可以啊。
齐汶迟手上操作不停。
难怪莫存想尽办法也要将他们引来河州塔。
对联盟而言,失去一个河州塔无伤大雅,若是渝州塔因此受损,怕是怎么样都会出手了。
真是一个令人厌恶而又恐惧的存在。
帐篷的布料从外面被东西拱起,吸引了两人注意。
雪狼从帐篷外探进来一个狼脑袋,自然地走到两人中间,一屁股坐下,脑袋搁在齐汶迟大腿,尾巴扫过袁晴亮胸口,算是打过招呼。
它的主人跟在他身后进来。
霍临深随意看了一眼袁晴亮,挨着齐汶迟坐下,学着雪狼的样子,头靠在齐汶迟肩上。
齐汶迟敏锐地察觉到这人心情可能不太好。
雪狼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打了个喷嚏,无聊地在齐汶迟身上闻来闻去。
袁晴亮像个电灯泡一样,躺在两人身边,一副“我懂”的样子。
他就说嘛!齐哥绝对是上面的!哨兵无敌!
谁家在上面的这么娇啊!
老大就会吓唬他。
“他怎么还不走?”
霍临深说的是袁晴亮。
傻孩子还呲着大牙嘎嘎乐呢。
齐汶迟安抚似的摸了摸雪狼的脑袋,委婉地开始赶人。
“啊?这就要我走了吗?”
“齐哥,我今晚能挨着你睡吗?”
“你放心齐哥,我睡觉可老实了,还沉,不用担心起夜会把我踩醒。”
我当然不会踩醒你,霍临深面无表情地把人扔出帐篷。
我会踩死你。
扔完电灯泡,霍临深迫不及待回到齐汶迟身边,来回蹭着他的脖子。
齐汶迟嫌痒,抬手要推开他。
霍临深还真松手了,只是那表情越看越不对劲。
平日说一不做二,永远在发号施令的人,此刻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眶都红了。
齐汶迟有些发懵,怎么了这是?
“汶汶,”他喊,“你不想要我的向导素吗?”
向导素。
齐汶迟想起来了,霍临深还真把白天那类似调情的话听进去了。
但问题是,他现在情绪很平静,精神力也没有要暴乱的意思。
“没有合适的工具,”齐汶迟解释,“会弄伤你。”
“不要工具。”
哨兵平日接受的向导素储存在特殊的试管里,每当情绪失控时,来上一管就好了。
像霍临深这样直接放向导素的,在塔里算是少数。
圣所的老师告诉过他们,公共场合随意释放向导素和把手伸进哨兵裤子里耍流氓没有任何区别。
霍临深显然没听过这句话,知道了也不会听。
淡淡的橙花香将两人包裹起来,齐汶迟深深吸了一口,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帐篷点着一盏灯,暖黄色的光,照着昏暗中相拥的两人。
两人双双跪坐在睡袋上。霍临深一手揽着齐汶迟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齐汶迟的鼻尖蹭着霍临深的颈侧,鼻腔里全是霍临深向导素的味道。
他呈一个依赖的姿态窝在霍临深怀里,被向导素熏得眼睛都眯起来,像被撸舒服的雪豹,眯着眼扬着下巴,发出咕噜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