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自己受太大刺激以至于中风,这场戏还没拍完,施容洲就哀怨地回到房间里。
正好恭元度给他发了邮件,他就用房间的电脑开始办公。
期间还收到了管榭淮的几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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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榭淮一连给他发了好几张照片,并附有精心解说,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他的深痛惋惜。
“趁着天气好,张导又多拍了几条,拍的是柯蘅西身份被识破,她为了完成任务,捅了荀泊彦一刀的场景。”
“哦,不对,是好几刀。”
休假期间还要被工作荼毒的施容洲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怎么捅的,用什么刀捅的,以什么姿势捅的,这些关键情节施容洲认为都需要重点关注一下。
还有,柯蘅西这个角色不会为了他殉情吧!
房间信号不太好,点开图片半天才加载出来。
施容洲瞪大眼睛,正准备仔细端详一下柯蘅西的脸上有无意中人死于自己刀下的悲痛欲绝的表情。
然后就发现管榭淮发来的照片上打码打得极其严实,具体严实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一张照片中,只能看得到蓝天和白云。
施容洲把这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十分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给管榭淮发微信,“你发的是风景照吗?”
他认真询问,并且极其不解。
管榭淮似乎很闲,很快发过来消息,“突然间想起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服装、场景等一概不能外露。”
“我看了一下刚才我拍的几张照片,可以露的只有自然风景。”
原来如此,施容洲恍然大悟,他又以求知的心态继续发问,“那我上午去片场看了半场戏,这样符合规定吗?”
管榭淮十分无情,“不符合。”
并提出解决建议,“失忆吧。”
施容洲才后知后觉他被管榭淮骗了。
今天下戏时间比较晚,直到半夜十二点半多,才听到有吵嚷声渐渐散开,施容洲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被自己定的闹钟吓了一跳。
他抬起头揉揉眼睛时,柯蘅西刚好穿着古代的曳地长裙走进房间里。
但并不是她上午穿的那条。
“好看吗?”她笑着站在他面前,伸开胳膊转了一个圈,向他显示她这一身的盛装华服。
一层一层的薄纱裙子如花瓣绽开般翻飞旋转,她轻点着脚尖,轻巧转到他面前,然后提起裙摆,跪坐在他腿旁。
施容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起身想扶她起来。
柯蘅西却伸出手握住他的脚踝,同时仰起头,眼眸中含着无限情意。
她唇边缓缓勾起点妩媚笑意,泛着凉意的手捏了捏他的小腿,那种凉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腿,直接传递到他原本有些焦躁的心里。
她专注凝视着他,轻声和他说,“刚才下了戏,开车到专门定制戏服的服装店买的。”
施容洲犹犹豫豫地坐下,同时真心实意地回她,“很好看。”
他又偷偷夹带点私货,补充说,“比白天那套好看。”
他又担心她,“服装店远吗?你自己去的吗?多不安全啊。”
柯蘅西轻柔笑了笑,答非所问,“白天那场戏容洲哥看了吗?我拍得好吗?”
施容洲又有点沮丧了,他努力保持镇定,不让柯蘅西看出异样来,“很好。”
他偏过脸,去瞧窗外的树,又有点酸涩,又十分真诚地轻轻说,“观众看了之后,也会对你爱他这件事深信不疑的。”
他连荀泊彦的名字都小心眼地不愿意提起。
“可是……”柯蘅西拉长了声音,有点苦恼地说,“张导刚才和我说,这段戏我的感情不是很投入……”
施容洲立即转过头,瞪大了眼睛,“演成那样还不投入吗?”
也就是人家影帝有专业素养吧,要换作是他,被柯蘅西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盯着,早就忘记什么台词了。
“那容洲哥愿意陪我再试一下这段戏吗?”
一片静默中,柯蘅西跪坐在地砖上——施容洲刚才还给她拿了个毛绒绒的坐垫让她在底下垫着,因此一点也不凉。
她的裙摆如流水倾泻般铺散开,就像白天那场戏一样,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裤子,一寸一寸往上抚过去。
她仰起头,灯光照射下她的眼睛如同绿波般荡漾着波澜,眼角微微上挑,斜眄着他的时候,脸颊透着点微微薄红。
她的嗓音中饱含着无限柔情,她轻声问,“公子想听吗?”
施容洲默不作声,同时忍不住去偷瞧她。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柯蘅西掐了掐他的腿,问他,“怎么不说话?”
“这段我扮演的角色不是没有台词吗?”施容洲大为奇怪。
“改了。”柯蘅西表情十分自然地扯着谎,“导演说这段要加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