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容洲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呢?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去承受这些。”
然后他用着悄悄的,仿佛在讲一个秘密一样的,很低很低的声音惆怅地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对现在的工作厌烦了,那我会随时准备好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当然……我并不是在逼你,我只是用这个话做一个比喻,来表达一种程度。”
他支支吾吾地,但同时又似乎充满了勇气地说,“爱你的程度。”
可以想象得出,电话那边的施容洲的脸一定是瞬间变得通红。
“我知道。”
柯蘅西同样也是轻轻地回应他,她的声音放得柔柔的,甜蜜中带着一点蛊惑,“但是容洲哥,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和你撒娇吗?”
她状似十分为难地问他,“作为一个演员,难道我的声音没有向你传递这样一种情感吗?”
“什么情感?”他磕磕巴巴地问。
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悄悄地和他讲了一句话。
施容洲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即便柯蘅西一再和施容洲表示,自己只是在和他撒娇——据柯蘅西煞有介事地讲,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会突然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具体表现在于连一个瓶盖都拧不开。
但是施容洲真的很担心,他一直很坚定地认为柯蘅西只是故作坚强——而他,想要去做她的雨伞,或者是她的遮阳帽。
他在微信上偷偷问了管榭淮他们剧组的具体位置,然后在网上买了机票。
他到达剧组订的农家院那天,天气非常好。
张庆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众多影视基地中精挑细选,最后一锤定音,在一个相当偏远的乡下租了一个超大的农家乐山庄,所有主演一同搬进去进行训练,训练好了之后再开机。
施容洲不好意思打扰到其他剧组人员,他拉着行李箱,在一条通向山庄的小路上给柯蘅西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柯蘅西快乐的声音,“容洲哥。”
“你现在在干什么?”他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想,容洲哥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看我呢?”
柯蘅西又在冲他撒娇了,这回他听出来了。
“你出来一下。”突然变得紧张,他小声对她说,“出了山庄大门往西走。”
他拽着行李箱,在晴朗的蓝天下快步朝着大门口走过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柯蘅西从院子里面跑出来。
隔着大约十步的距离,柯蘅西笑眯眯地停住了。
施容洲又突然间变得害羞起来,他看着阳光下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做了一个很委婉的比喻,“我来替你拧瓶盖了。”
他真希望她能听得懂。
柯蘅西像只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他紧紧搂住她,将她抱起来。
“容洲哥。”她趴在他耳边悄悄问,“我们这样,像不像在拍电影?”
“哪部电影?”施容洲十分警觉,“是你去年年末拍的那部电影吗?”
他有点怅惘,“在机场分别时男主把你抱起来的那部电影吗?”
“不是。”她继续和他说着悄悄话,“是另一部,那部电影里,男主不仅把我抱起来了,还……”
施容洲真痛恨自己这时候记忆力超群,他真想捂住她的嘴,“别说了!”
他没什么威胁力地警告她,“我知道那个情节,你别说了。”
“容洲哥想捂住我的嘴吗?”
他当然想,只不过两只手都在抱着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用手,也可以捂住我的嘴。”她脸上有着狡黠笑意。
施容洲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她凑到他耳边,“可以用……”
她悄悄对他说了一个字。
施容洲吃了一惊,又有点为难地瞧了瞧四周,“这不太好吧?”
柯蘅西依旧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吧。”他承认自己刚才听到时也挺想这么做的。
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和她讲着机密,并且坚持自己的原则,“回你房间再说。”
回房间说就真的是回房间说,说了好久,说到午饭时间都过去两个小时了,管榭淮没有丝毫情调地敲着她的房门,“饭凉了,再不吃我就扔了。”
“自己追不到女朋友,就到处坏别人的好事。”
柯蘅西愤愤不平地下了床,刷地一下子打开了门,语气相当不善,“大明星。”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他,“扔垃圾还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管榭淮站在门口,微微偏过头往里面瞧了瞧,柯蘅西顿时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
她凶巴巴地说,“没见过情侣约会啊?”